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眼，点开输入框，敲敲打打，删删减减，故作冷淡的，输入了一个“嗯”字。

半分钟过去，果然，那位韩教授直接推了门进来。

融合却又能将咖啡和奶的味道闻得分明。

韩炽垂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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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炽闭了闭眼，长睫染上情绪，在克制的微微颤动。

勾画的痕迹和他的淡然又轻柔嗓音截然不同，一点都不轻，下笔很重，墨水都将纸张洇湿了，直透背面。

手机短信声响起第二声的时候，韩炽才发现手上的奶已经倒完了，只是手还一直保持着那姿势。

隐约透露着握笔的主人并不平常淡定的心绪。

又是一声响。

“老板，韩教授来访。”

叮咚——

又几秒后，韩炽将杯子放好，再拿了手机看一眼，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韩远案……

一声声的唤“韩教授”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那人的步伐方向是朝他办公室的。

——韩远案成为了特聘教授，最年轻的，32岁法学系教授。

“韩教授今天没课吗？”

“韩教授早上好。”

两位韩姓前辈，一位名声赫赫的律师，一位成绩突出、功成名就的教授，更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消息传得飞快，法学界基本上都知道了。

很显然，他对这条短信的目的了然于心，却偏偏冠冕堂皇到让人找不出错处和漏洞来拒绝。

三十五秒时，敲门声响了。

每天来拜访和咨询的人多了去了，事实上他有没有时间，或者在不在律所，都没有什么影响。

韩炽没在意，握住笔继续在厚厚的一本刚修订的法律文件上面做笔记。

【不愿意回消息就不回。今天有没有时间？你在律所吗？我想到你律所参观一下。】

韩炽没抬头，像是没听到敲门声一般，他默不作声。

“韩教授。”

韩炽知道自己没看花，也知道小杨嘴里的那位“韩教授”是真的在桓城，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在离他的律所不到五公里的大学里。

律所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员工。

1、2、4、5、10……32。

——叮！

韩炽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片刻，却并不打算输入文字回复。

几乎是消息发送的同时，办公室外面开始嘈杂起来。

将近一分钟过去，高跟鞋踢踏的声音也由远及近，紧接着，韩炽听到小杨在外面边敲门边通报。

韩炽依旧没应声，只是手上做批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里又开始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