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殷的眼神又危险起来。

她横过长剑，在自己手心里一划。

天道自诞生以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抱着自己的乌云缓缓变换形状，看下面的人久久没有动静，催促似的闪了闪电。

林慕拎起顾随之尾巴，思考从哪里下刀，挤一滴神血出来。

金色细沙落在发梢肩头，驱散了龙导经年不散的阴冷，带来阵阵暖意。

天道呆滞了。

“是吗？”凌轻殷慢慢把剑收回来，也跟着陷入沉思。

咔哒——仿佛什么禁制解除，天空中堆积了好几天的乌云终于散去。

“他身上没有神血的气息了，应该是之前……他的神血和魔骨都毁了，现在全靠你用禁术吊着他的命，”凌轻殷看到林慕怀里埋头睡大觉的银龙，不知想了什么，收回思绪，朝林慕微微一笑，“我来。”

“多谢。”林慕说，“入侵人族的妖族，我已经肃清了。”

天道狂喜，终于有一个脑子稍微开点窍了。

空气里分开一层无形的涟漪。

林慕若有所思：“凌尊者，天道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别动你的破剑了，动动脑子！

金色血液溢出，沿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掌滴滴落下，没有落地，半空就消失不见。

快啊！天道催促，接着说啊，跟她说清楚，祂根本不是那个意思，祂就是想要一个……

林慕：“嗯？”

久违的阳光从乌云缝隙中洒落。

天道的声音如一缕风，一束阳光，拂过耳边：“因果本就是个人抉择。”

乌云也跟着欢欣地滚了两圈。

“神血，可破因果。”

什么东西啊？不是祂……诶，不是……这……

天开始讨厌剑修了！

对这位曾带领妖族和人族开战、造成无数生灵涂炭的龙女，凌轻殷并无好感。

还有林慕，别以为祂看不懂，这小子就是想报复祂！报复祂这么多年不待见顾随之！

“那我去处理其他事了。”

……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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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轻殷道，“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事吗？”

“他身上没有神血。”凌轻殷道。

凌轻殷道：“我来吧。”

凌轻殷眉心皱起。

“我来看龙女。”

林慕道：“祂可能说你再拦祂，祂连你一起杀。”

乌云的翻滚缓慢下来，一声叹息掠过天地。

说完，他还是气不过，小声道：“遇事多思，少动杀念。”

但这事又是祂不占理。

要不是还要面子，祂真想把这两人骂一顿。

“不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