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只在暗地里，找人毁掉对方命根子的时候，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郁闷，他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情绪了。

祈云搞不懂，明明方才还在高傲的冷嘲热讽，这会儿又是为什么，突然换了一副表情。

就连面对曾经给自己下药的丑陋alpha，他都能眯着眼睛笑，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关系”。

他呼吸短暂地不畅，前所未有的，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而感到郁闷。郁闷。

沉默在很多时候，都是一样很好的武器。至少在这个时刻里，轻而易举地让姜仪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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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说的话，祈云是不同的。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在姜仪这里，想要的任何东西，都需要去争。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屡屡碰壁，已经成为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他早就当成家常便饭，甚至不愿意因此起丝毫的波澜。

姜仪麻木地捏了下指关节，喉头不重地滚动两下，才伸出手去，没太用力地扯了扯对方垂在被褥上的衣袖。

他念祈云名字的语调柔软，吐词黏糊，如同情人的低语：“祈云。你不要这样，我想你看着我。”祈云想要逃。

像是只要换个表情，就变成委屈的那一方，不管做出什么，都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其实也挺搞笑的，在一个需要躺在医院里休养的人面前卖可怜。

他再一次认为这间屋子闷得可怕，空气里弥漫的消毒药水，也被带着沾上冰凉的冷意，浸入骨子里，让人生出无端的不适。

姜仪是个惯会装可怜的，他压低声音，嗓音因为感冒的缘故，带上轻微的沙哑，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好像有多么在意祈云。

他第一次感谢起自己的不善言辞，所以就算内心不听使唤地动摇，嘴上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他铸成的围墙看起来坚不可摧，实际上虚有其表，在姜仪走进病房的瞬间就瓦解成灰。

这一趟的目的，才没让面上的表情再度失控。

alpha抿起嘴，仿佛这样，心就可以和眉头一样紧锁。

“后悔。”

“可是我想见你，”他像是并不在意祈云的抗拒，自顾自拉了个椅子坐下，视线落在alpha裸露的腺体，缓声说：“昨天，你走了以后，到现在，我一直都想见你。”

姜仪被他两句话堵的哑口无言，脸色变了又变，眸子里头的阴鸷满的快要溢出。

祈云话音未落，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姜仪，就差没把“眼不见为净”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嗯，”祈云想不通，也不再去想，实话实说，顺着对方的话，淡淡应：“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