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鬼影已经消失在了巷子口，陈真叫了一声“李眠”追上去，却没想到对方速度极快，不论是她这个常年跑野外的运动健将，还是宋昱这个身高超过 180 的大长腿竟都在瞬间被甩在了后头。

黄姐？

那真的是李眠吗？

“你也注意到了？”

陈真的脾气上来，冷冷道：“你再给她打两个电话，要是今天她不现身我就直接报警，耍我们也要有个限度，要死一起死，真走这一步，谁都别想好过。”

陈真四下望去，发现刚刚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旁边的铁皮后传来的，而向前走不到十米，铁皮的交接处被人撬起一角，留下了可以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宋昱忍不住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不知何时，鬼影已经将他们引到了观音里商区边缘的一处老宅旁，四下无人，地上甚至连个烟头都看不见。

这回凑得近了，陈真十分确定来人并不是男扮女装的蒋文清，就是个个子很小的女人。

转眼间，又过了二十分钟，黄杉却还是不见踪影，整条路上连个路过的保洁都没有。

又或者说……那真的是人吗？

久而久之，因为这一带的游人稀少，甚至连观音里物业的保安都懒得来这片巡逻，导致了许多铁皮上还被画上了涂鸦。

过去五年被训练出的条件反射没有那么容易说改就改，宋昱一把用汗津津的手抓住了陈真的胳膊，谁想后者早就注意到了，轻声道：“就在后头。”

宋昱的心咚咚直跳，实在不想转过身去，但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如此强烈，眼下的情况似乎也由不得他了。

似乎事到如今，所有事都悬在一根细细的钢丝上，正是因为不知何时会全盘崩塌，所以才会让人极度焦虑。

“黄姐，你可是聪明人啊，都已经给你宽限了半年了，说好的数，怎么还能反悔呢？”

即便是大白天，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碰上有人默不作声的盯着他们，怎么想都有些问题。

而在难言的焦躁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距离黄杉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但街上却还是到处都不见黄杉的身影。

陷入了沉默，街上静到能听见很远处的江面上传来渡轮的汽笛。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古怪的身影已经再次消失在了前头的巷口，陈真生怕追丢，拿出最快的速度狂奔过去，结果刚到近处，她就听到了一个带着渝江口音的男人声音。

黄杉的最后一个故事

宋昱尝试着打了黄杉的手机，没有人接，这对于几乎一天 24 小时都在工作的黄杉来说显然很不正常。

刚刚里头那个男人说的黄姐，难不成是黄杉？

陈真睁大眼，猛地刹下脚步，又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宋昱，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宋昱依言照做，立竿见影，废厂里便传来了熟悉而悠扬的铃声，同时还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黄姐，又有人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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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这种如芒在背的针扎感了。

陈真冷笑一声：“你还挺会给她找借口……她之前是什么德性你心里没数？”

陈真想了想，压低声音对宋昱说道：“你给黄杉打个电话。”

“陈真你先冷静一点，我再联系一下试试。”

宋昱接连又给黄杉打了四五个电话，只可惜，没有一个是接通的，而就在宋昱内心的焦躁一点点加剧时，一种古怪的感觉忽然攀上他的背脊，宋昱在瞬间就出了一背的冷汗。

单看样子，那确实就是李眠无误，但是一个常年宅在家里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怎么练的？

“怎么回事……”

毕竟，是对方找上了他们。

陈真在太阳暴晒下跑得气喘吁吁，内心不由产生了一个怀疑。

鬼影……把他们引来了这里？

深吸口气，宋昱和陈真同时扭头望去，却发现就在不远处的小巷，有个穿着脏兮兮的女人正站在墙角，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窥视他们。

这一带临江，以前建着一些工厂，早在十多年前地皮就已经被开发商买了下来，只是由于观音里前头的步行街招商不理想，大多数旧厂的原址还没有动工拆除，就这样搁置在原地，外围用绿色铁皮挡住，以免外人擅入。

看着那道曾经在惹乎拉沟里见过的熟悉身影，陈真忍不住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陈真眉头紧皱，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都到这份儿上了，她不会是又骗了我们，拿钱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