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道：“咬过了。我……我之前不是……买了一百的网？我把你在b站的视频都看完了。我想着看完了，就算完了，不要再喜欢你了。然后……五千米。我还以为有希望呢。”

“行吧，也行……这什么味儿，苹果？哪儿来的？”

邱遇骂了一声。

冯岚许多次质问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晚上梦见邱遇，梦见母亲的刀穿过自己的胸膛。

邱遇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喜欢我还要对不起我，也忒惯着我了。”

邱遇也喜欢他，邱遇又该怎么办啊？

邱遇直叹气。

邱遇讶异地看了冯岚一眼。

“你哪儿来的烟？”

冯岚对他母亲的愧疚，冯岚因血缘存在而蔓延的罪恶感……

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一根烟也没摸出来，冯岚看了他一会儿，从包里翻出根棒棒糖递过去。邱遇凝视着那根棒棒糖，半天才接过来，拆开塞嘴里了。

冯岚闷声说行。

“一直都有。”冯岚说，“我以前有低血糖的毛病。”

冯岚把两根烟看了看，挑出没齿印的，往邱遇那边递。

邱遇就要开口关心。

“你之前落我家的。”

青苹果味在嘴里漫开，酸甜的。邱遇试着把糖咬碎，差点硌了牙，沮丧地用舌头拨糖，换了一边含。

冯岚道：“认识你以后就没有了。”

如果没有梦见，习惯了压抑的他或许会一直压抑，懵懂，根本不往喜欢的方向想。

“那根怎么了，你刚挑什么呢？”

“说这种事……棒棒糖不应景吧。”

这一切都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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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办法，在他有所察觉之前，他的潜意识就开始为朦胧中发芽的情感而害怕。

冯岚又说：“对不起。”

邱遇这下把糖咬碎了。他把没牙印的烟塞回去，有牙印的烟拿出来，问冯岚：“行吗？”

冯岚又道歉：“对不起。”

邱遇说不出的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告白吞吃回去。他想过被答应该怎么高兴，被拒绝该怎么缓解难过，他想过冯岚是直男，冯岚有双的可能，他没想过冯岚要是喜欢他又不敢喜欢该怎么办。

邱遇说：“问你我抽烟行不行。”

他喜欢邱遇，他怎么办啊。

冯岚把烟摸出来，红双喜，没剩两根。

冯岚又在包里摸会儿：“烟你要吗？”

冯岚眼眶还红着：“真不行。我……对不起。我……”

“操。”他看着烟，含着糖，有点无语，“应不应景的都没你这句话毁气氛……你恢复情绪的能力真的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