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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岚的手指有点抖，邱遇手伸过去，帮他开了封口，拿出里面的信纸。

冯岚深吸一口气：“看。”

“我一直以来……我那么害怕……”

冯岚道：“先把窗户关上。”

信不长，但俩人看了半小时，看完后冯岚安静异常，邱遇把信叠起来，担忧地看着冯岚。

邱遇立刻明白了。

邱遇没道别，但冯岚走了没一会儿他就追上并超过了冯岚。

冯岚骑车的速度一慢。

邱遇问：“看？”

他顽强地抽完了一根烟，终于转头看向冯岚。

“试试。”

“牛啊！”邱遇夸，“怎么发现的？”

邱遇道：“开！”

冯岚点头。

冯岚道：“我开了？”

“我妈今天没见我，但是给了我一封信，咱俩一块看？”

“刚有水声。”冯岚说，“我走了。”

他顾不上穿衣服，打开窗户，迎着寒风点了根烟。

邱遇围着浴巾就去开门，扑面的冷风差点给他打回去。

冯岚别开脸，深呼吸了好几下。

冯岚把装饰壳里的水倒掉，又掏出纸里外擦一遍，拧回去，拍了拍。

他哆嗦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在。”

冯岚道：“你别感冒了。”

邱遇吸吸鼻子，听话地把窗户关了，坐到冯岚旁边。冯岚把邱遇放一边的校服棉袄拿过来给他披上，俩人并肩坐到邱遇床边。

“你……还好吗？”

“回家见！”

这个点会来找他的，自然只有冯岚。而且这个点找过来，多半是有急事。

“你跟你妈……”

没人说话，邱遇有几次想张口，看到冯岚的表情，又默默地闭紧了嘴。

冯岚“嗯”了声。

冯岚很轻地笑了下，像是自嘲。

十一点半，邱遇洗完澡，听见了敲门声。

小二手电瓶被卖了显然是有理由的，没准就是因为这个转把外头有层装饰壳，前阵子下了雪，落到车上，雪化融水，都进了装饰壳。

邱遇一试，果然发动了。

邱遇摆手：“我钢筋铁骨，没事，没事。”

俩人的头撞到一块，又各自往后挪了一点。

冯岚脸上有种破釜沉舟的坚毅。

那封信，一定代表了母亲对他喜欢男生的态度，也许……他是该和邱遇一块看。

邱遇不能完全共情冯岚复杂的心情，但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默默握住了冯岚的手。

“来！看信！”

邱遇道：“操，等等，等等啊，你先坐，我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