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江湾和冯婉有说有笑地吃饭，没人看到冯岚，也没人和冯岚说话。

好……

冯岚晃悠着去卫生间洗脸，洗完清醒许多，脑子也不那么胀了。他走出去打开客厅灯，又帮邱遇端菜盛饭，俩人忙了几分钟，在桌子边坐了。

邱遇得意地给冯岚盛了碗汤。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

冯岚呼出口气，脑袋往前一磕，在邱遇鼻尖碰了碰。

冯岚把排骨咽了：“好吃。”

“做噩梦了？脑袋疼？”

“啊。做了梦。”冯岚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看到你了。见到你真好。”

“我背会儿这个。”

冯岚道：“不用管我，你学你的，我也不饿。”

冯岚夹了一块排骨，喷香软烂，味道似乎也与遥远的过去相似。

冯岚按着额角：“不太好。”

“先洗手再吃饭。”

他拿了历史大事年表，踢了鞋躺在床上。

“啊，放了土豆和豆角。”

冯岚摇摇头，怔怔地看着邱遇。

冯岚睁开眼睛，历史大事年表盖在他脸上。他把那几张纸拿下来，有些迷茫地闻着空气中的食物香气，循着味道看向厨房。

邱遇挂了电话走过去：“哪儿不舒服啊？欸，你怎么不穿鞋？”

邱遇不解又好笑：“你没睡醒吧？”

“怎么这么高啊……”冯岚有点迷茫，“我想撞你怀里。”

就像不曾有人期待他。

“用土豆和豆角？”

开头是等公交车，一辆又一辆过去，没一辆是冯岚要坐的。他漫无目的地等，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大雨。雨一直不停，但场景突然就变成了探视室。雨从天花板落下来，冯岚伸手在玻璃上抹了两下，看到里面有一张餐桌，餐桌的两端坐着江湾和冯婉。

好香。

“洗把脸清醒一下？饭马上好了，给你做了炖排骨。”

没背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冯岚能闻到食物的香气，他渐渐饥肠辘辘，也想一起吃饭。他伸出手，手穿过玻璃，雨突然停了，冯婉用筷子敲他的手。

冯岚爬起来，下床，光着脚走过去。

邱遇心里软得不像话。

会儿，我把晚饭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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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黑，但厨房灯亮着。

好温柔。

邱遇一转头看见门口躲个人，吓得一哆嗦。

邱遇很小声地在打电话：“汤做好了……冯岚？他还没醒。这个排骨还要炖多久啊？我怕里面豆角炖烂了……行，我看看……哦，应该是好了……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