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走过去。

“是不是吓到啦？”

邱遇满意了：“把我手一块拍进去，就我右手这根食指。”

冯岚第一时间没能接上话：“什么？”

冯岚低头，邱遇在雪地里写了俩人名字，名字中间画了两个被箭头串住的带翅膀的心。

几年前在心里扎根生长的无助，终于有了枯萎衰败的迹象。

邱遇迅速收起手机。

冯岚笑：“幼不幼稚？”

冯岚：“？”

冯岚绕着电话线，不自然地回答：“就……那件事前后吧。”

冯岚手悬在邱遇画那一串心上：“不说我撕票了。”

冯岚：“拍什么了？”

“咱俩的名字为什么在外头，还是两边啊？”

婉还记得，自己走出厨房的时候有把排骨的火关掉。她拿着刀走出去，本来就是想和江湾说：“排骨好了，我关火了，现在盛出来吗？”

“操？”邱遇低头，“我画错了？”

冯岚说行，手机举起来了又觉得那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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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遇不满：“幼稚什么？浪漫！在雪地上写字是咱北方人的浪漫！”

“那妈妈信里都说清楚了，就不怕了啊。”

“这样吧？”

他画了一颗大心，想写名字发现不够大，最后左边写q右边写f，抬头看邱遇。

“你……发现自己喜欢男生。多久啦？”

“吓到啦？那是噩梦，噩梦都是假的，醒了就不怕啦。”

邱遇一怔：“啊？”

“怎么跑这来了？”

“拍你呗，还能拍什么？”

邱遇只好再次蹲下，把手机给冯岚看。

时光似乎在倒转，冯婉温柔的声音，亲切的语气，一切都像冯岚小时候做了噩梦哭着醒来的夜晚。

“对不起，妈……”

“妈。”冯岚止不住哽咽，“妈……”

“别踩了。”邱遇拦他一下，“看！”

冯婉深吸口气，声音更温柔了。

冯岚眼眶发热。

邱遇道：“没什么啊。”

“名字得在心里吧？”冯岚蹲下去，伸出手指头画，“应该这样吧……”

冯岚放下手机：“我记得别人画，是不是一个大心，俩人名字在里面？”

冯婉闭了下眼，很轻柔地问：“多久啦？”

照片里冯岚蹲在地上，俯拍的角度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发定。他冻红的手指刚从雪地上拿起来，指尖下是一颗漂亮的心。

冯岚道：“你让开点，我拍个照留念。”

冯岚红着眼睛，从铁门里走了出来。邱遇不在门口，而是蹲在路对面。见了冯岚出来，他立刻扬手招呼：“岚！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