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下一句是‘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邱遇顽强地说完，播放录音，“听得出您做的是噩梦，还有您的英语也需要进步。”

冯岚拧着眉回忆了几秒，零散的片段从脑子里跑过去。

邱遇给冯岚按脑袋：“我错了。”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操？”邱遇捂着胳膊，“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损的人吗？”

冯岚：“反将我？”

邱遇暂停播放。

冯岚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你错哪儿了？”

邱遇莫名：“怎么了突然？”

闹钟响了两次，第一次邱遇按了，让五分钟后再喊，第二次邱遇起了，听见冯岚在说梦话。

冯岚觉得这样自己就要被扯成两半了，就想把数学扔了，但数学黏在他手上，被丢掉的反而是语文。

冯岚抬头，看到站在山顶的邱遇。

邱遇道：“我不该在梦里给你出题，害得你差点被刘伯言泡茶……我给你出什么题了？你答的那个也没有一道数学题啊。”

冯岚记不太清了，问了时间，出门洗脸，回来再看到邱遇，才一下子想起来，一巴掌甩在邱遇胳膊上。

八点十分，闹铃又响，冯岚梦里的卷子山塌了，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眼看着就要掉进刘伯言的茶缸。千钧一发之际，冯岚左右手各抓一张卷子，左手是语文，带着他往上飞，右手是数学，拉着他往下坠。

“卷子。”他后怕地说，“一大堆卷子，你还给我出题，害得我差点被刘伯言泡茶……”

并且录音。

乱七八糟的英语混韵母带选项和地理杀进冯岚的耳朵。

“冯岚！”邱遇大喊，“快背《蜀道难》！蜀道之难——”

冯岚揉了揉额角。

“您背的是高中必读古诗词之《蜀道难》，作者李白。”邱遇用手机助手的声音说，“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浪漫主义诗人……”

纷扬的卷子在他眼前来了又去，邱遇的身影坚定不移。

“操。”冯岚骂了一句，并发出邱遇的同款疑问，“睡前咱俩做的不是数学卷子吗？”

“梦见啥了？”

“难于上青天！”

“冯岚！”

然后邱遇打个哈欠坐旁边，聆听冯岚的梦话。

冯岚开始飞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伴随着一声呼喊。

已经八点零八分了。

邱遇抓抓头发：“睡前学的不是数学吗？”

“答对上一米，答错下三米，每两个题错一道，求我多久到地心！”冯岚咬牙说。

冯岚猛地坐了起来。

abdc……地壳，地幔，地核……”

冯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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