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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要伸手去按灭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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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石子路从矮楼梯一路延伸向前，松林掩映间，小路在一处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池前断开。池上一处松木修筑的小亭，堪堪遮蔽了松叶间不停掉落的积雪。

凹凸不平、形态各异的温泉石，围成了不甚规则的形状，池中一个人靠着有光滑纹路的温泉石，只露出半个背影。

“进步不小。”水荔扬说，“回头我写一份食谱和锻炼计划给你，你的肌肉密度还有提升的空间。”

水荔扬趴在床上，忽然伸手窸窸窣窣地在洛钦枕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东西来：“给你的……”

“等等。”

“我还等你自己翻出来发现呢。”水荔扬吻一吻他的手指，“别不开心了，怎么可能忘了你。”

洛钦撑着头看水荔扬，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最终俯身过去在对方脸侧亲了一口，“晚安，新年快乐，荔枝。”

荔枝看着阿洛，有些怯懦的脸上慢慢展开笑意。

他觉得自己的手颤了起来。

“新年快乐。”他说，“晚安，念念。”??z?

洛钦回过身来，低头亲他的手指：“这些年不知不觉就练出来了。”

，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半梦游状态了。他陷进半硬的床铺里，声音暄软地对洛钦说：“晚安。”

“好吧！那你也可以叫我阿洛，或者叫我念念也可以！这是一个哥哥告诉我的，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小名，你不要跟别人讲哦。”

他走到温泉旁停了下来，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伸手抚上对方的头发：“真结实，还记得在深宁刚遇到你的时候，捏都捏不出二斤肉。”

洛钦翻了个身，一把抱住水荔扬，亲了又亲，好像抱着一份极其珍重、舍不得放手的礼物：“是它把你带回来的吗？它又把你带到我身边了，真好。”

水荔扬目光动了动，走下檐廊，踩在兀自散发着温热的石子路上。

大年初二 松河 雁岭温泉镇

水荔扬真的快要睡着了，他贴着洛钦的胳膊，很轻地蹭了一蹭，又艰难撑开眼皮，看着洛钦的脸。

木屋的门被拉开了，水荔扬裹着大衣，赤着脚走到廊下。门前覆着积雪的松针时不时落下几簇，头顶偶尔有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过，带起一树雪烟。

“嗯，好。”荔枝揉了揉阿洛的脸，“你好呀，念念。”

洛钦一看，那居然是一枚红包。他心里噎了一下，将红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发现是几年前水荔扬从他那里要走的那枚铜牌，上面依旧挂着先前那条红线，已经被重新绑好了，打成一个不起眼的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