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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记得最后坠落的一瞬间，完全记不起在这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年幼的李雨游差点被吓跑。

在看见上帝之前，李雨游先看到了那扇木门。

“因为你的前一句。”

李雨游这次没有答话。

“你懂什么，”陈徊感觉说话已经很勉强，但还是要反驳，“天才本应该有对成果的执着。”

闻绪忍不住替李雨游解答：“如果我真要掐死他的话，就不是这个速度了，我当时用口型说了——”

“我当时都快看见上帝了，怎么可能还看得见你。”

陈徊没理会他：“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闻绪是装的我没有给你们留下单独对话的空间，总不能是眼神沟通”

“哪句？”

“你没看见？”

咚。好像是头砸到桌角的声音。

他只是被游琴送过来参加游学，一路上看的都是野生稀有的花花草草，为了找厕所所以乱跑了几步，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幕。危险，很危险。

他用孩童的短手，犹犹豫豫地把门推开，里面是一个堆放工具的仓库，他看到了生锈的镰刀、几捆磨烂了的粗绳、很多大小不同的钉子，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被结结实实绑在一个石头柱子上，没穿上衣，所以上半身被粗绳磨出好几道鲜红的伤口，伤口下还有凝固的血迹，看起来被绑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除了绳索外，他的双手还被一条铁链锁在地钩上，没有留下任何逃脱的空间。

陈徊猛烈咳嗽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闻绪也开口了，李雨游听到了自己熟悉的那种语调：“看来你们这个同门情谊有些塑料啊，就凭他这个杀只昆虫都费力的心态，怎么可能去完成危险性更大的东西。”

闻绪说：“你问题真多。”

“我不是天才，”李雨游说，“我是蠢货。”

黄昏

“不知道，”闻绪说，“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晕了。”

闻绪难得没有及时回应。

起初他无法断定那是一个人。

他低着头，头发乱糟糟，挡住了所有的面孔。

良久后才问：“你终于想起来了？”

“好吧。”

闻绪不答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没有听到陈徊的下一句话，李雨游问：“他怎么了？”

但李雨游此刻像开了话闸，没安静两秒，又问：“你当时用口型说了什么？”

“对，”李雨游突然笑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大概每一个人都想得知自己的失误所在，否则这郁结就无法缓解，陈徊催促：“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