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车每天都有小孩坐。

爷爷的电话，他也想听一听！

坐在地板上的凤圆：“？”

厉廷说着，抬手捏住了凤圆白嫩嫩的小包子脸，这小包子脸捏着比蒸笼里刚出锅的热包子还要软乎。

他那双湿漉漉的圆眼睛，比林中的小鹿还要漂亮清澈，这么不说话看着人时，能把人看的心头都软软的。

“爸爸的哥哥叫伯伯，爸爸的弟弟叫叔叔，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他知道在父亲面前，什么时候该疯，什么时候不该疯。

老爷子的语气里没什么波澜，但他话里的威严感，即便是隔着屏幕，好像都能溢过来。

“小叔叔的爸爸，是爷爷呀。”

厉廷：“……”

你该停手了。

厉廷：“……”

厉廷被这双眼睛给看着。

没再多想这通电话，厉廷垂眸，看向被他捂着嘴的凤圆。

厉廷：“得了吧，可别叫他爷爷。”

“小叔叔的爸爸……”

至于凤圆的身份，他在电话里没有继续深究。

他发疯，但也清醒。

就像现在，他扯了扯嘴角，如同给自己扯了副假面似的，回着父亲的话：“我没什么后招儿，这世上没鬼，我信了。”

他淡淡地问道：“你去罗寨请人招鬼的事，闹的人尽皆知。现在招鬼不成，你还有什么后招儿？”

就在厉廷以为他要挂电话时，他忽然又问了句：“登登是什么意思？”

厉廷对亲生父亲还是很了解的，他了解对方每句话里的意思，更了解对方的雷霆手段。

老爷子：“知道了。”

“是五谷丰登的意思。”

厉廷语气平静道：“是我儿子。”

起来后，他朝着厉廷的方向就追了去。

厉廷心想，老爷子不信凤圆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对凤圆，估计也不会真感兴趣。

刚好赶过来的凤圆，张嘴就要解释：“是——”

从小到大，他在父亲的威压下，被逼到不知道发了多少疯。

他手里的手机。

厉老爷子对他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但他暗地里的意思，却是在警告——

老爷子明着是在问厉廷还会不会继续招。

所以，他没生气，他只指着手机，叫道：“爷爷！”

凤圆回响着歌词，空空的小胖手攥了起来。

此时，电话那头的厉老爷子，正在再次询问凤圆的身份。

所以，凤圆每次都能听见摇摇车唱歌。

两秒钟后。

他搞清楚了这个关系，当即扒拉着沙发套，站了起来。

他错开了目光，说话的语调又跟先前一个样儿了：“跟来干什么？显你腿短也能跑得快？”

凤圆的脑海里，一秒钟浮现出了胡同口便利店门前的摇摇车。

老爷子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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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空空的小胖手，脑袋瓜转了转。

凤圆被捂住嘴巴，不能说话，他小脸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凤圆对叔叔这说话的调调有百分百的免疫。

下一秒，大手的主人拿着手机，转过身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话：“爸。”

老爷子没起什么疑，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厉廷弯腰，一边精准捂住腿上小幼崽的嘴，一边冷静地接话道。

老爷子顿了几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