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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回来时将她按在水井边上时咬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说谎话的唇上，被匕首压出了深痕，还好倔强地说下去。

魅，脚步矜持的从屋檐上跳下，亲昵又黏人地围绕着季则尘的腿。

“我并不太纵容人冒犯我，甚至是欺骗我。”他笑得温柔，“似乎你都做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

她想辩解，但声线过分哽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唤他的称呼也有些混乱。

“不如袅娘猜猜，我想起了什么？”

所以现在只需要他轻轻用力，这颗头颅便会从身体彻底分离，任何一面皆可做成木偶。

他用匕首的每一寸的打量，都令她深感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如同冒着森森的寒意的刀，打量着应该如何下手。

唐袅衣察觉到了浓重杀意，眼睫沾上洇湿的水痕，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得毫不犹豫。

一旁的赤貂也冒出藏起的利爪，似是在凶残的恐吓。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刚才有一只赤貂落在了我怀中，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问出这句话时，匕首钝面已按在她还有些红肿的下唇。

如同在量丈她的皮肉，该做出怎样的傀儡，才能抵消这段时日她欺骗他的事。

冰凉的匕首钝面贴上她的脸，像是冷血的毒蛇用信子，一点点地舔舐她的皮肤。

唐袅衣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盯着他手中的匕首。

“表哥。”

她不确定季则尘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也不敢贸然承认。

这种话他听她说了好多次，爱、喜欢、更爱、最喜欢……

“夫、夫……季……”她两眼蓄起泪雾，眼巴巴地瞅着他，白净的小脸在月下很惹人怜惜。

赤貂用尾巴卷起他手中的竹筒。

季则尘并未去搭理赤貂，而是温情地凝望着她，匕首往下勾住她脖颈系着的红线。

这是他之前留下的。

红线陷进肌肤，勒出细长的红痕。

她还能猜什么，猜明年的今日是不是她的忌日。

而他坐在木桩上，弯腰取下它口中的匕首。

是将她的皮剥了，还是应该只将这张唇割下。

季则尘站起身，拾步至她的面前，神色温和地立在她的面前，眼睑垂下似在对虔诚的信徒布施慈悲与欢愉。

“爱慕……”他扬起眼尾，咬着尾音也逐渐往上，带着点愉悦。

听完他的话，唐袅衣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因为我爱慕少师。”

“为何要骗我？”他低垂眼睑，眸中神色被遮得难窥情绪，声线低迷传进她的耳中，和往日的耳鬓厮磨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