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周烬停在一扇门前，掏出串钥匙，开锁。

她没进去。

挺凶。

——

石阶上孤零零一道影子。

周烬没再管她，换了衣服去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孟夏站得腿酸，拉了个小凳子坐下。

女孩子的玩偶，是三四年前流行的兔子公仔，很旧了，但是上头没有灰。

司机踩下油门，孟夏透过车窗，看到蹲在石阶上的周烬。

两人难得和平地待在一个屋子里。

看到孟夏，目光黏腻，说不出地恶心。

又凶又戾，像护食的兽。

但是屋子里多了个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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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都空荡荡的，唯一有点人气的地方是储物间，里面摆着几个玩偶。

快九点了。

打完电话，朝门外看了一眼。

周烬拿下烟，把她往后边扒，直到遮得严严实实。

房子应该是租的，不大，一室一厅，站在门口，几乎就能看清全貌。

说完松开手，甩了甩，嫌弃地要命。

孟夏写了一页题，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

少女垂着头，练习册摊在膝上，模样认真地演算。

孟夏：“”

他皱着眉按开游戏界面。

周烬答得理所当然：“我家。”

又朝对面抬了下下巴。

孟夏避开那道目光，想要站起来，一个瘦高的影挡在她前头。

等酒鬼走了，转过头，撑着下巴看孟夏一会，踢踢她的校服裤子。

“进来啊，吃不了你。”

门就这么开着，周烬没管她，摸出手机给蔺沉打电话，找车过来接人。

这条街上鱼龙混杂，有醉鬼从对面的商铺买了烟出来，摇摇晃晃地朝这边看。

听到声响，抬起头，意识到什么，又倏地垂下去，耳尖发红。

周烬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两边都是商铺，一半亮着灯，再往里走，是一溜民房。

看着像是气不顺。

周烬的拇指顶着门框，弄得吱呀作响。

她安静，不吵不闹，跟不存在似的。

外面车灯晃了晃，蔺沉找的车也到了。

低着头，指尖一点猩红，银骨耳钉折着冰冷的金属色。

孟夏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她抿了下唇：“周烬，我该回去了。”

“看什么，要死吗？”

周烬拎着她的胳膊，把人丢出去。

孟夏蹲在门边，怀里抱着书包，警惕极了，像个没家可归的小野猫。

但是并不讨厌。

除了干净，就是冷清。

周烬出来时，一眼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应该是他妹妹的。

和平被打破。

第二天一早，九中门口停了十多辆大巴车。

孟夏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去，抱着书包，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里面挺干净，基本都是黑白色调。

孟夏问：“这是哪儿？”

周烬连人带包，往后座上一推，扒着车门：“十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