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按了暂停键，两人的动作同时止住。

周烬腾出一只手，一把攥住她的脚踝，手背上的血珠子挠得人痒，他扣过手背，在她的脚踝一抹。

在也不来。

她想了想，跟他解释：“中秋节那天，我去姨妈家了，没在乌镇。”

“你属猫的？”

看着就凶。

少女细白光滑的脚踝上，沾了一串血珠。

孟夏绷着小脸，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发疯。

孟夏的手腕被衣料蹭得一阵阵地痒，抬起眼睛看周烬，果然看见他压着笑的嘴角。

周烬睨她一眼，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并不难猜。

她怎么挣也挣不开，两只胳膊都被周烬剪住，干脆抬脚踢他。

他没吭声，整个人都冷下来，身上带着戾。

要是让人看见，她解释不清楚。

孟夏的面子也不顾了，不管不顾地拽着他的裤管。

每次看她狼狈，他都恨不得叉腰狂笑。

孟夏抿着唇往外走，没走两步，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扯回来。

他松了手，甩了甩，跟摸到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

他跟凶神似的拦在前头，她能去哪儿？

她挠人挺狠。

她的额几乎挨住他，周烬的身体一僵，倏地转过头，毫不客气地拽她，无声地：“起来。”

孟夏被调到第五排，终于有了个同桌。

长长的一道印，由白变红，血珠子冒出来。

少女的马尾蹭乱了，脸蛋涨得通红，狼狈得要命。

嗓音带着哑。

走廊那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教导主任和梁显的声音响起来，朝他们的方向走。

周烬点头，行。

他问她：“在乌镇，你来吗？”

他的指腹隔着校服，慢悠悠摩挲着她腕表的轮廓。

这是她做过最蠢的决定。

周烬低低骂了句操。

这个问题太刁钻，孟夏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烬又有两天没来上学。

孟夏抿了下唇。

眼看着梁显已经快要过来了，周烬指望不上，他不仅不会管她，不把她推出去就算好了。

周烬摆出那副没什么正形的模样：“梁老师。”

梁显看到人影，探头往这边看，见到周烬，眉皱成一团。

期中考试后，班里重新排了座位。

连她跑了都没顾得上。

周烬的整张脸都黑着，眉眼阴沉，像是要把人弄死。

周烬从她的沉默里听出了答案。

孟夏的耳朵尖发烫，不管不顾地去推他。

他这是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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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叫乔辰，常年跻身班里前十，品学兼优，五讲四美，活脱脱周烬口中小白脸的标准。

两人都用了死力气，无声地拉锯。

——

孟夏的头皮泛着麻，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蹲了下去。

梁显已经走到拐角，周烬扯着她的领子往上拎，孟夏咬牙去抓那只手。

孟夏的脸蛋憋得发红，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等外头的脚步声没了，周烬转过身，踢孟夏的裤子：“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她蹲得不稳，不得不伸手揪住周烬的裤管。

周烬甩甩手，血珠子顺着指节往下流。

死也不起来。

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头，不惹事就算好的了。

梁显例行数落了两句，着急往小礼堂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