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老子把她弄哭了。”

巷子外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见着一两个人影, 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 勾肩搭背，一身酒气，嘴里说着混乱不堪的话。

孟夏闷声：“没有。”

周烬重新拨了个号码，按了免提, 把手机丢在一边。

他把特丑两个字咽了下去。

周烬没追，蹲在地上，重新点了根烟。

“还哭呢？”

大半夜的，烬哥这是鬼上身了？

孟夏回完消息，放下手机，拧开龙头洗脸。

周烬抬起头，看到一双流泪的眼。

指间的火光明明灭灭，烟蒂燃到一半, 被他按灭。

被他吓跑的。

现在他不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有一段时间没抽过烟了。

他这辈子没哄过人, 没服过软。

他已经警告过她很多次了。

到了第十几通, 终于通了。

周烬捻灭一个烟头，声音有点哑：“怎么哄人？”

孟夏的脸蛋发红，狼狈得要命。

他抹了把她脸上的泪珠子，掌心湿漉漉的。

巷子外人来人往，她被他困在这里，连呜咽都不敢大声。

她咬他，打他，他冷笑着，一动不动。

周烬拨弄着火机, 擦的一声，一簇火苗在黑暗里亮起来。

陈晨打算下周末走。

电话通了，那头的人半天没吭声，只有呼呼的风声。

这回她很快就走了。

电话第一遍没通，他面无表情，一通通打下去。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沈野接到周烬的电话。

诡异的安静里，沈野一激灵，以为出了什么事，扯过外套披上：“怎么了阿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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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睡前收到陈晨的短信，陈晨没催, 把车次和时间发过来，让她自己决定。

这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窥破

周烬的胸腔一阵阵地躁，止不住地想起那双湿漉漉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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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语调, 带着鼻音。

——

周烬靠在漆黑的墙角, 头顶是灰蒙蒙的天。

沈野都把钥匙抓在手里了，又放下，倒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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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让着她。

镜子上蒙着水雾，她抬起头，看着里面的人。

最后，她说：“我害怕，周烬。”

周烬从头到脚地躁：“你别哭，哭完”

揉揉~

周烬气笑了，吸口气，把电话扔回兜里。

电话挂了，她没等他说到后面。

十八岁的孟夏，看上去和十七岁时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跟她较劲, 没跟她吵架, 也没说她想听的那句话。

——

孟夏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 那天正好是新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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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沈野的电话, 周烬又摸了根烟出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 听筒里只有呼吸声和穿过街巷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