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说完，身后百姓皆跟着说道。

“……孙大人在我爹娘病重的时候，还送过钱来……”

立昌城总督大人孙世宇，一生勤政为民，立昌城立于特殊位置，城中百姓却安稳度日数十年，孙大人的功不可没，他的好，所有百姓都知道。

只是挖了个坟，立了一个牌位。”

程廷直起身子，他抱着牌位面色庄重，他一字一句道：“本官程廷是京城派来的巡查使，立昌城是大周的城池，你们是大周的百姓，本官是大周的官，是你们的父母官。立昌城现在所陷囹圄，情况危急。”

“孙大人先前还来我的茶摊上喝茶，还说下次让我给水烧的再开些，怎么就这么没了！”

程廷默默低下头，他弯下腰将牌位举过头顶。

唐卿一句声音高过一句：“孙大人生前为一方父母官，他所作所为，你们皆看在眼中，生前死后都一心为百姓，一心为你们，我们苦苦瞒下的消息，却被人这么简单地走漏了，孙大人何辜何苦！”

此言一出，所有人便知，那被押起来的四人定然也是风国细作。

“本官知道，你们害怕立昌城会被风国铁骑踏过，你们害怕自己会失去家园和亲人，但本官保证，本官会保护你们。”

“是我对不住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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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对不住孙大人。”

人群中传来小声的啜泣声，纵是艳阳高照，也暖不热心中悲寒。

一个男子轻叹一声对着牌位拱手一拜，随即跪在地上，其他人也跟着跪下，顷刻间门前跪倒了一大片。

城在我在

“本官程廷在此立誓，城在我在，城破我亡！若风国铁骑要踏入立昌城，那必然要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

“孙大人那官袍破旧了，送我那去修补，我还没给大人送回去……”

“孙大人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孩子建的学堂还没竣工，人怎么就走了呢？他还说要去教几日书……”

也许是被氛围所感动，也许是程廷抱着牌位被孙大人上身了，也许是少年初识父母官是何意……

“孙大人一路走好。”

唐卿用剑柄击打那四人的膝盖，让他们跪在地上，押着他们的官兵也对着牌位跪下。

也许程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但他知道自己句句真心。

“孙大人一路走好。”

“孙大人已去，我知各位心中悲痛，孙大人被风国细作所害，我们必定会为孙大人报仇，让孙大人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静默肃穆，大红木门前黑压压一片，比起灵堂要更沉重。

随后，唐卿走到程廷面前对着牌位一拜，她掀开裙角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