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睛看着老虎，老虎也同样瞪着眼睛看着他。

曾明川看着自己依然裹着的脚，只恨自己不能跟他一起去。

好半天，曾明川才抬手摸了摸脸，那濡湿温热的感觉却总是擦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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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从墙上的炕洞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再问，他就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了。

李一程重新爬上山，看到趴在地上，在自己篓子里嗅来嗅去的老虎时，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子提了起来，双腿也开始发软。

“你要烈酒做什么？”

“我要给你处理伤口，可能会疼，你忍着，一定不能动明白吗？你要是明白的话，就眨眨眼睛。”

“够做什……”

酒？烈酒？

“谢谢你！明川。”

这是什么意思？它不要处理伤口了？

对李一程来说，处理外伤没有任何难度，但他没有麻醉药，就怕处理伤口的时候老虎觉得太疼，一口把自己的脖子咬断。

过了好一会儿，老虎突然把爪子从李一程腿上拿下来，颠颠的跑了。

要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呃……”

他觉得自己的脚伤没有那么严重，但又不敢冒险，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听曾明川的意思是家里有酒？

这还是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咬牙花了十文钱买的二两烧刀子。

“明川，咱家有酒吗？要烈酒！”

但给老虎处理外伤，却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

李一程一把拿过酒瓶晃了晃，咧嘴笑了，“太好了，还有不少呢！够用了！”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曾明川有心不给他，但对上李一程欣喜的模样，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老虎的眼睛，声音放的特别轻柔。

曾明川眼前一花，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热，却一触便离开了。

跟人说话不算话不要紧，大不了说你不守信用，跟老虎说话不算，怕是小命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要他处理伤口的话，它为何会等在这里？

既然挖了好多药草，为什么不拿回来，为什么要下午再去拿？

李一程眼睛顿时亮了，“我有用，酒在哪里？”

父亲不舍得喝，隔三差五的才倒出一小盅，品上一口，如今还剩了大半瓶。

“剩的不多了。”

李一程虽然是学中医的，但西医也学过，还去急诊室实习过，处理外伤十分熟练。

李一程额头上冒出了汗，他到底能不能明白呀！

问他，说是放在山上了，下午去拿。还说他挖了好多药草，能卖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