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家吃饭。”

从某种程度上，两个阿满又怎么不是相依为命呢？一个死，另一个好像也很难活。

可陈阿满整个人却如同置身冰窖。傻子阿满的死，彻底改变了现在的局面：在被警察发现之前，他非走不可，没有任何退路。

要走的话，是需要一身保暖的衣服，陈阿满一狠心，决定等买完新衣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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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他，却发现陈阿满的肩膀在发抖。

但他没想到，自己跟郑其明之间这根最重要的连接线，这么快就断掉了。

间几乎没什么联系的人，是最好的“替身”，事成之后方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郑其明摸了摸他的衣服。

嘴上这么说，郑其明还是攥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内里毛料的气息暖烘烘的。

但郑其明充耳不闻，推着他去试衣服，给他买了成套的保暖秋衣秋裤、毛衣、裤子、鞋子，还有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

虽然最后陈阿满决定留下来，顶着这层假身份跟郑其明一直生活下去，但他其实还算放心，世界的另一边，只要傻子阿满一切无恙，那么在理想状态下，这个骗局是可以永远维持下去的。

“不用……这个好贵……”

陈阿满吸着鼻子。

就差这一天吗？不是的。

陈阿满把他往回扯，心里想着，我都要走了，还穿这么贵的衣服岂不是浪费？

“傻瓜，下雪不冷，化雪才冷。”

郑其明踩着这层薄雪出来寻他。

羊毛大衣的面料真是好，好到冬天的雪跟寒冷都钻不进去。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都没停，空气中依然飘着细小的雪花，很温柔地沾在陈阿满的肩头也没有融化。

“阿满。”

他真想高兴，可是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他没有马上回副食店，而是呆呆地站在路边一棵树下发愣，这棵树在夏天的时候是那样枝繁叶茂，秋天就开始没命地落叶，冬风一吹，就彻底变得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雪无声地往下落，一会儿枝头就变白了。

“嗯，下雪了所以冷。”

这件剪裁良好的大衣衬得陈阿满清俊非凡，陈阿满翻了翻价格牌，心底一阵酸楚：这么贵这么好的衣服，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买给自己的。

可是郑其明却对他说，明天带你去买一身新冬衣吧。

“冷？”

陈阿满放下电话，拼命忍住想要哽咽的声音，悄悄离开蛋糕店。

郑其明满不在乎地付钱替他买下来，剪了吊牌后就让他直接穿在身上。

百货大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郑其明拉着他，朝品牌服装店那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