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朝突然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几年老师的人，心里意外地没有半点的负面情绪。

重绛叶面色铁青，用力靠在椅背上，给了昭朝最后的选择机会。

没开多远，他便发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几辆军部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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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两个字刺耳地让昭朝喘不上气，他低低说了一句“没有”似乎也被重绛叶忽略了。

重绛叶却残忍地对他说：“你这样的身份和经历，注定好过不了。”

果然，就连滚蛋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他向重绛叶最后鞠了一躬，没有道歉没有感谢更没有道别。好像只是在做一个普通的动作，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昭朝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他什么样身份经历？

现在他只是想让不受自己控制的人生稍微好过一点，让这场悲剧的前奏稍微欢快一些，就这么难吗？

他的语气满是疑惑，还有一丝感到可笑，“我为什么要为他着想？”

驾驶着悬浮车离开军部，昭朝直接将目的地设为了家。

这话再清楚不过了，重绛叶说的委婉，简单讲：要么服从安排，要么滚蛋。

他的记忆被篡改，而司刻洛因为分化时的异常造成记忆缺失。两个记忆不完全、身处对立阵营的人被强行凑在一起，本来就是一场随时可能上演的悲剧。

“你就一点不为沃登着想吗？”

“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好好去当这个总队长，我还能继续在能力范围内保护你；要么就去过你所谓“好过”的生活，既然什么都不想管，那我就如你所愿。”

原来早就知道了，之前也不过是在配合他的试探。

一句话让昭朝蓦地抬起头来看向重绛叶，但是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在对方愈发阴沉的眼神注视下，他动作从容地抬手摘下肩章，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

“我从来没有想要站在谁那边，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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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滚蛋”大概率还不会是那种重获自由的混蛋。

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火，重绛叶开口便直刺要害，“昭朝，你是觉得现在你还能站在司刻洛那边吗？你觉得他会和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站在同一边吗？”

他的身份是重绛叶给的；缺失的童年记忆和记事起就残缺的体感更不是他愿意。

“我知道他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我问你，这样的真相你敢让他知道吗？”

甚至连结婚伴侣都是遵从政、治安排强加给他的。

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昭朝听见身后传来重绛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