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擤。”

少年垂着湿漉漉的眼睫乖乖照做。

“呜呜，这和我计划好的不一样……”他捂住自己的脸。

“还有剩吗？给我来口。”

“没有了。”

“道恩……”

朱利安用力擤了一下鼻子。

沈莫玄丢掉纸巾，又抽出来一张。

朱利安低着头，盯着手中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沉默了几秒，朝着青年放在脚边的酒精伸出了手。

朱利安依言，擦了擦自己哭的一塌糊涂的脸。

“擤。”他命令。

沈莫玄笼住纸巾扔到一旁的纸篓里，又拿出来一张，摁在他鼻子两侧。

“再试一下。”沈莫玄把手帕捂在他鼻子上。

朱利安的鼻头都被他捏红了，他怯生生地抬起头，声音有些塞塞的，好像哪里堵住了一样。

沈莫玄趁机低头看了看表。

艾尔家族这么多年的王室颜面在今天都用来扫地了。

沈莫玄拿着酒精，看着朱利安被自己的羞耻心鞭挞，语气平静地催促。

心中的小人一个捂着脸失意体前屈，另一个拿着锄头想在地上找个缝把自己楔进去。

个怎么打不开啊……”朱利安挂着眼泪用指甲刮着手帕底部的包装，一边还发出开水壶盖上盖子之后，壶盖里面仿佛有东西吸着一样滋滋叫的声音，“嘤嘤嘤……”

“离上课还有10分钟，再不简单介绍一下你的阴谋，我就要走了——”

“……拿着擦脸，自己擦。”沈莫玄把他刚刚没用完的最后两张纸巾都塞到这位四体不勤的小国王手里。

爆哭了一通发泄之后，朱利安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

昏迷就昏了半个多钟头，一哭又哭了一刻多钟，差点直接把整个午自习给哭过去了。

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少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亡灵法师，居然在最大的宿敌——圣骑士面前哭得像个水做的史莱姆一样，甚至还让对方帮忙擤鼻涕是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

沈莫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劈手夺过他倒腾来倒腾去的纸手帕，在手里撕开，抽出来一张，展开，对折，然后捂在他的鼻子两侧。

朱利安悻悻收回手，瘫回了垫子上。

“道恩……我真的擤不出来了。”他双眼红彤彤的，语气有些畏缩，大概是害怕自己又要走上中午被塞饭的老路了。

还是让他醉死过去算了。

少年十分努力地用鼻子出气，可是声音干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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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沈莫玄眼疾手快地把身侧的医用酒精举高到少年够不到的高度，“想死我直接送你一程，不要浪费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