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不开心。

“那做这件事的时候，你觉得你会开心吗？会是你发自内心想做的吗？”

沈慢慢懵懵懂懂，陷在自己的担忧里，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将假设做得如此具体详细，已经足够沈厉川跟忻艺猜到这绝对不是假想中的事，而是具体发生的某件事了。

假设担心呢？”

与其说是陆时祈在逼他，不如说是他自己在逼自己。

就算不直说开心，这也已经是开心的外在表现了吧？

至于是发自内心想做的么。

当时陆时祈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如果他真选择逃避，他可以离开那个房间。

实际陆时祈给了他拒绝的余地，他是有机会选择放弃的——那还算是陆时祈逼着他做出这个选择的吗？

所以真正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是他自己。

哪怕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会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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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直击内心深处的灵魂提问。

“慢慢，虽然你说这是一件错事，但你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大概率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呢？”

从当时的场面来看，毋庸置疑是被迫，陆时祈将话说到那种份上，他是在三分钟内做出了本能选择。

结果反倒是被忻艺这么一问，沈慢慢心头有种了拨开云雾的认清感。

虽然目前还扯不到是终身大事的地步，可后果是能牵连一辈子的。

那个舍不得陆时祈的自己，逼着当时迷茫混乱的自己，做出了留下陆时祈的决定。

开心吗？

只是沈慢慢还不愿说，他们便不会问。

“……如果我能选择去做，那我想，我应该是自愿的。”

这跟先前的问题似乎有一定重叠，所以同理便可证，如果不是他自愿想做的，任何人都逼不了他。

只是这个问题歪打正着，很巧就问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可是，万一不算小事呢？”

接受身份的转变后，跟陆时祈的相处模式并没太大变化，只是陆时祈多了几分正大光明的腻歪。

堪称灵魂质问。

沈慢慢无法定义成小事。

而看着陆时祈跟自己腻歪时，他会对着手机屏幕发笑，会想裹着毯子打滚。

他可以宁死不屈，可以反抗到底。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无法面对之后可能会有的困境难题，没有人能逼他。

也很配合沈慢慢，哪怕看穿了，询问的时候还是加上了“大概率”这种词。

可眼下情绪冷静，再对着“自愿、被迫”这两个词咬文嚼字，沈慢慢不禁深思，他真是被迫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