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无辜树妖迎来了他们的灭顶之灾。

怨气四溢，一仙一龙略有吃力。

天漏何其庞大浩瀚，要引导如此强大的怨气，他甚至燃烧了自己的本源之力。

所以才让成意之后如此信任他，也因此，他才有了机会伤害他们。

成意如此做，不仅是对众神无声的谴责，更是直接挑战了张玉庄一直所坚信的平衡。

天漏缓慢愈合。

成意发出一声龙吟，悲愤无比。

也是这一刻，张玉庄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或许是错了。

他立马意识到了成意的打算——这位龙神竟要用自己这一身去堵住天漏，哪怕性命消散，只要能救下那一山无辜的树妖。

狂风掀着怒意，成意一言不发，冷着脸化回人身。

但一句质问都没来得及开口，因为那名擅自施法的仙官已经奄奄一息，身体逐渐融入虚无之中。

路的尽头，是那名施法的仙官。

他习惯了世人带着贪念和欲/望，即便是神仙也不能免俗。

“我的挚友，恩师他们都在天界。”仙官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能……让他们死。”

张玉庄之后因这对视响了许多。

庄只觉得自己心脉为之沸腾。

巨龙盘踞于天，对众神仙降下无声谴责。

人仙两界也因为这一点而保持平衡。

对视。

随着张玉庄动身，更多仙官加入他们，准备以命相搏。

张玉庄亦是面色复杂地紧跟其后，众神仙让开身子，给他们让了条路。

成意似有所感，眼眸转过来瞧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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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一眼，这一次并肩。

他纵云而上，拿出法器，很快来到金龙身边。

滔天怨气得了去处，万般阻拦不得。

仙官抬起头，面容灰暗枯槁，一眼看过来，悲伤、决然、还有一丝歉意。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命运的齿轮一转再转，把他碾得体无完肤。

但那位最开始精通天地法则的仙官已然默默催动了法诀，一道金光自他掌心射出，直指天漏。

他试图以身躯阻挡那些怨气，但不过是杯水车薪。

张玉庄脑中混沌一片，但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天漏中那些怨气得了号召一般，汇聚成为黑色洪流，从成意和张玉庄身边呼啸而过，直冲人间那处无辜的灵山。

但也正是有这些念头，人才是人。

当下张玉庄却未想那么远，一心一意想跟着成意一起堵住这天漏。

张玉庄心神不宁起来，他无法想象，天地间怎么会有如此伟大而无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