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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谁也不是。”青岁向前迈了一步，龙气大作，他沉稳而坚定地说：“他是我弟弟。”

多年计划付诸流水，他困惑于为何一切都在同自己作对。

张玉庄又说了一遍：“你知道谢逢野就是那个龙神成意。”

张玉庄一顿，问：“你知道谢逢野是谁了？你知道他是成意转世了？”

况且，入人间历劫已然刷掉了一些族内蛀虫，肯再度回到不世天的，都是心志坚定愿意背负罪孽且为之赎罪之辈。

青岁默着看了他半晌，反问：“为何不可？”

司江度堕魔之后，他们成了不世天众神仙的眼中钉，可闲言碎语是杀不死人的。

他眼神忽明忽暗，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亢几分，对着青岁恶劣地笑起来，好似正在揭露一个多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玉庄回视，当做默认。

一个魔头，多年来几次生死关头险些没扛过来，但生死之上尤其容易悟出些什么。

青岁继续说：“你戕害龙族，这仇难道我不能报？你祸害三界，这局我不能破？你算计我弟弟多年，难道我不能恨？”

时间一久，他们也能推断得出：有谁在暗处故意折磨，却又不赶尽杀绝，说明此族尚有牵制之力。

他们推测着三界之中或是有一股力量在暗中牵制他们，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神骨之上的那层秘障了。

问罢，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干脆环首看了一圈如今的审罪玉楼，再问：“你知道这里是你成意的神骨？”

张玉庄脑内混沌，一时没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族内生死相传的那道秘法，便是打开秘障之所在。

意识逼近模糊，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此刻行走于理智边缘，半只脚踏出深渊，这是经年压抑不得开解的结果。

张玉庄的笑意戛然而止，所有癫狂都在此刻凝结为他眼中的恨意，他扯了扯嘴角：“是吗，需要我为你们的兄弟情谊鼓掌吗？”

或是因为物伤其类，司家亲眼目睹龙族之祸，那些开解不得的愤怒终于在青岁破开不世天时寻到了同类。

他给自己创了个没有出口的牢笼，任凭自己在里头撞得头破血流。

为保延续，他们打开秘障取出玉环，附在每一个司家后继者身上。

此景并非绝路，张玉庄也没到无计可施之时。

“所以。”张玉庄低声问，“君上从那么多年前，就开始布置了？”

只是。

青岁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完整地问：“听道君这话的意思，好似是我有错？”

面对这样的挑衅和癫狂，青岁表情没有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