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

24k·纯渣·前女友。

“婚期都定了，不办多可惜。”

别枝靠在病床前，怔仰脸：“是你之前说过，叫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

还是脑子着地。

别枝小心求证：“你失忆了？”

只是那一声沉哑，压抑，情绪隐忍过度地带上了颤音，听起来比哭都叫人窒息。

庚野用低哑消沉的声线，配着的却是像说了一句“你好”似的简练语气——

“……”别枝：“？？”

庚野似乎是想勾个嘲讽的笑，只是在唇角抬起来前，他就先瞥见女孩苍白的脸色，还有纤白手背上尚泛着青的静脉针留下的淤痕。

在那人漆眸跟着长睫垂睨下来，在他与她眼神相接的刹那，别枝分辨出了幻觉与现实的区别。

庚野抬手，扶住她发顶的床头，俯身。

在庚野看来。

所以，不是幻觉。

“没关系。过去的事，我早不在意了。”

金属感冰冷的黑色机车服带着势若山崩的压迫感，却比不及那人漆眸里将要掀覆的墨潮半分。

可怜她和死神擦肩而过。

“所以你就打算‘杀’了我。”

“哦，我明白了，”

青年眼神沉了沉。

别枝那一瞬间觉得摔下五楼的不是她，是庚野。

庚野扶着病床低了低头，似乎笑了。

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垂下了睫，忽地笑了。

对付梦魇这件事，别枝经验丰富，熟能生巧，于是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她就偏过脸去找“梦境参照物”——

“换个新郎吧。”

别枝胸口闷涩：“你怎么会——”

……幻觉里，应该不会有这样逼真的，仿佛能将她一点点咬碎，吞进喉咙里的眼神压迫感。

庚野身后。

或者就是她同时摔出了幻视和幻听。

“？”

林哲的表情抽风莫测，介于“日了狗他在说什么”的震惊和“完了我兄弟还是疯了”的绝望之间。

“庚野，你是在可怜我么。”

了闭眼：“廖叶，我好像摔出幻觉来了……你确定，我的ct没……”

别枝没有听清他咬碎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句。

可惜没等她的目光落到自觉立定的廖叶那边，下颌就被人捏住。

她只是沉默，然后用高烧后的思绪运转过一周，最后有些恍然。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

那人指骨微凉，力度落下的一瞬就敛去九分。

就像当年别广平可怜林雪棠一样。

这种情况下他跟她求婚，如果这算求婚的话，那别枝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

终于听不下去的林哲抽着嘴角，支着脑袋背过身。

别枝一顿，下意识地扭头要看旁边的廖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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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停住。

电视剧不都那么演的吗，受了巨大刺激，记忆一下子跳回到少年时期之类的。

病床另一边，看戏的廖叶也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今天中午吃的菌子没炒熟吗”的震撼状态。

她应该是一个七年前毫无理由毫无征兆地甩了他、放了狠话逼他一刀两断，七年后又一边和男友商量婚期一边撩拨他、甚至还要买他过夜的——

更刻薄冷淡的话叫他悉数压下，庚野单手扶抵住了她病床床头，漆眸逆光沉晦。

“听说你不结婚了？”

别枝：“……”

“……是，我说的。”

但他还是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

他垂着长睫，语气像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