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荣纪海是在休临近龙的藏身处最近的人类城市周边降落时, 收到的消息。

“……”

徐青和看了很久，没有再走近。

“徐叔！您说——您说，我听着……”

“……他的意思，是火化他。不用……不用留下任何东西。”

休歪头, “不知道, 只是觉得……你可能会不高兴。”

“推走吧。”

重新化成人的休凑过来, “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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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他醒了——他——什么？”

本意只是想趁最后一段还有信号的地方，查看一下李仁常那边有没有出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看到消息后, 荣纪海却沉默了许久。

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这个现实里，他们不会被突然出现的龙逼到绝境，不需要为了与龙对抗而燃尽自己的生命。

他是误闯进来的，误入了这个没有龙的美好梦境。这是他二十岁以前曾期望过的生活，这是他二十岁以后早已忘记的，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未来。

快乐是不用加班。

荣纪海没有避着休, 反而将手机屏幕往休那边让了让, “徐青和死了。”

“……”

他张开双臂，海风带来的咸腥依然那么真实，好像他本就属于这里。

徐青和的脸上洋溢出一抹真正平和又轻松的笑。

而等到那一次，他不会再从他们身边离开了。

“袁哥……徐叔是不是……”

他们还可以活很久，以普通人类的身份与寿命。

休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第一时间去看荣纪海的双眼, 反将后者看得一愣, “看我做什么？”

滴————

他不能确定这个现实，与有龙的那个比起来，究竟哪个更好，哪个更坏。

然后……就能一直睡下去了吧。睡到日上三竿，睡到将近中午，然后会被杨飞艳叫起来，再与他们一起到海边看烟火。

但是，还有几件事，他需要醒来。

杨飞艳还是会扬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不留情面地喊醒他，郑向辉还是会静静在他身旁哼歌，王哥还是会支着他那普通发型的头挤到他的肩膀上。

——

这是一个没有龙的现实。

“徐叔——等等，别睡——”

事实上，他也可以属于这里。

第二十三天·到达

徐青和远远看着那三个久违了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但他——徐青和，不属于这个现实。

“……”

“……”

荣纪海微微垂下眼帘，望进休只对他包容一切的龙瞳里，“如果我不因此高兴的话, 你会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