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范书遇给他搭遮雨棚的那一刻开始，窦章就知道，剥开面前这个人身上重重名为身份、责任、地位、权力织成的外套，窥见范书遇的本真，会发现他有肺城居民口中所说的，肺城居民需要的仁心，也有乱世废土里难能可贵的某些品质。

氮气火焰在车后方喷出，发财开启了半自动驾驶的模式。

——这是一种警告。

而如今镇卫联盟内部情况，范书遇不了解。

还有木小七木小六他们。

窦章挑眉。

既然有过一面之缘，他也不能让这些冤魂一直寂寂无名。

他想知道明面的这些人，有多少在暗中是还记得莫岚这个明知的。

窦章坐在前头，他腰间肌肉紧实，范书遇毫不客气地揽上去。

镇卫联盟内最能说得上话的人就是联盟上将海马特。而海马特废了莫岚两条腿，范书遇必须要帮莫岚讨回这口气。

即使是范书遇失去了过往的如诟病般的记忆，坠入贫民窟那样不见天日，前途渺茫的深渊，他也能用他自己的方式走出来，爬出来，跑出来，跳出来。

这条路太适合他们了。

然后凭借他的能力，走一条在庸城被冠为“绝对中立”的路——赏金猎人。

“今天这么主动吗。”窦章笑了声。

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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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别人不清楚，但窦章和范书遇两人是最了解的。

王顺在地下冰棺的墙面上展示的那一个个名字，范书遇都记得。

一直走到今天。

范书遇甚至还摁了摁，他单手握着手机在看，低头盯着屏幕，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描摹着窦章的腹肌，“不是说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都给我了么？”

“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摸就摸了。”

身后人低着头，金发没有绑起来，而是散落在肩膀后，空中飞行轨道的风很大，吹得他发丝时不时就荡起，灿烂的发色柔和了有些冰冷的五官和下颚，让范书遇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不好接近了。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范书遇此刻的模样。

从地下酒吧出来以后，范书遇坐上了窦章的飞行摩托。

推免名额，世心塔是白纸黑字同意了的，降低联盟入选的标准也是镇卫联盟自己发出来的，黑客可以进镇卫联盟，赏金猎人可以进镇卫联盟，有案底的也没关系，不严重可以酌情考虑。是他们镇卫联盟自己说的缺人，搞得群众高兴得很，大话已经放了出去，上万储备军名额空降的热搜前段时间还沸沸扬扬。现在，世心塔居然搞这么一出！”

范书遇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对话框还停留在刚才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