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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想起来自己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和范平生聊天的情景。

【不用抱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城民全都成了尸体。】

【你想听什么？】

“他走在街上会被人丢垃圾，丢西红柿，浑身都脏兮兮的，眼睛也很丑陋，谁看了他都忍不住尖叫。”

【不然呢？我不是孤儿，和你不一样。】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苏三亭很难受，他怕自己烧死了，不停地拉着范平生聊天。

范书遇看着他说，“我们是双胞胎。”

【平生哥哥，你有兄弟姐妹吗？他们会不会逃出来了】

“他被人欺负，饿了去抢，没钱了也偷，然后像野草一样顽强地活了下来。据说靠近他的人都会死，猫也是，那种年过半百的老头也是。”

【你躺着，我给你烧热水，喝药。】

【原本我应该是肺城的中心指挥官，全都被你毁了。】

“什么意思？”苏三亭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他的胳膊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和我说话】

【谢谢哥哥】

【你的父母】

【够了，我父母死了。肺城的居民都死了。不要再跟我提这些，我不想听。】

【对不起哥哥。】

当时范平生叹了一口气。

“以前，肺城t城门附近有一个小山包，那附近有一条废弃的小巷。有一天，小巷内来了个不速之客，他是个小孩，从附近安全区逃出来，投奔肺城的。”

“你以为我是范平生。可我不是。”范书遇坚定道，“我见过你。”

“不可能。”苏三亭说。

【已经被你毁了。】

【哥哥，你有家人吗？】

【好像是】

后来，或许是因为没有别的人能和范平生交流，又或许是因为苏三亭的努力感化了范平生，他们渐渐地开始有了话题。

【对不起，哥哥。我是我不好，我我害了你们】

【别喊了，我在这。】

【】

“这个小孩是重瞳者，一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当时肺城的所有人都说，重瞳者代表不幸。”

【肺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哥哥。】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过了好久，或许是看苏三亭真的烧得迷迷糊糊了，范平生才道：

【平生哥哥】

【肺城的故事。】

起初没说两句话，都会以苏三亭的道歉为结尾。

【发烧了？】

【行了，你不要总是和我道歉，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该恨的人是葛云央。】

【对不起】

。

【平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