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提醒。你再好好想想吧，不过你的脑子装的东西太多了。”女鬼飘远。

那日阿岑特意穿了件漂亮的新衣裳，绘完画像，她满心欢喜地说要给他也画上一副，将来成亲，悬挂墙上。

“好奇。”

白遥认真再想了想，摇了摇头。

一把火，他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痛苦不堪地死去。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是女儿，小红，你就——”才进门，嘴便被馒头堵上。

离开遂平家中，白遥好奇地问女鬼：“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人是遂长老的妻子而不是女儿的呢？”

女鬼说：“遂平长老如今五十多岁，年近花甲。”

“那多疏远，小红多好，亲切又好记。”白遥双手托着馒头，边吃边道。

一切似乎也是从那天开始，什么都变了。

“沈玉宁。”女鬼说，“我的名字。”

她们走后，遂平将画像挂在墙上，女子巧笑嫣然，如今看了，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才入秋的那天下午。

女鬼伸回手，拍了拍沾上的馒头碎渣，不长记性。

“我知道啊。”白遥说。

年近花甲？年近花甲怎么就不可能是女儿了？白遥还是想不明白，她这脑子记性很好，但多绕了些的东西，容易造成死机。

“小红？”原来她叫这个名字，一身红衣，也挺配的。

画像没有画成。

按照族规，阿岑身子不净，玷污山灵，一群人将她架在高台，任他如何哀求，没有人敢忤逆族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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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见阿岑，他找了很久，身上到处都是泥水，没有找到。直到第二日上午，有人做农活时发现了衣衫破烂，缩在地里双目无神的她。

三十年，该废除的也都废除了，如今的族中，必定是容得下一个弱小女子的。

而他至今没能为阿岑报仇，杀死阿岑的人，太多了。

白遥什么时候还提了这个要求？忽然想到云清是卦师，玉玲儿会医，如果一起同行，确实会有利不少。

“猜不出来？”

阿岑让他换身般配些的衣裳再来，他于是跑着回了家，到家下了大雨，撑了把伞冒雨又回去。

“这是……打算离开？因为改卦？”女鬼问。

女鬼回到木屋，见玉玲儿和云清换了身衣服，桌上放着一个大拉链袋，俨然一副要走的模样。

“想知道？”女鬼笑。

“嗯。之前白姑娘救了云清，她当时提的要求是让云清跟着她，云清去哪我就自然去哪，所以一起。”玉玲儿说。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日见到她时的感受，熟读十余年圣贤书，头一次，脑中只剩下了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