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衡过去,捉住她一只脚腕,倾身压上她:“你说我要深入山中,是从山顶下,还是从山脚爬?”
纪栩伸出指尖,滑过宴衡的手指,挽回那缕长发,褪下身上的绛红外衣,小跑着奔向床榻。
其实是她和纪绰容貌有五六分相似,哪怕描眉敷粉后,也只有在晦暗灯光下,才好以假乱真。
纪栩斟酌着言辞回话。
“若识庐山真面目,郎君,还需身入此山中……”
纪栩闻言,便知宴衡对纪绰这个冢妇是尚为满意的。
她怀胎十月、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子,心甘情愿地奉予她们,唯一的请求便是想瞧一眼亲子,可至死都没能如愿。
他的妻子向来是世家淑女模样,没想到闺闱里……竟如妖精一般。
所谓“事成”,换来的是她们层出的阴毒手段。
常言“红袖添香,琴瑟和鸣”,但也得红袖知情解意,夫妻才能恩爱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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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着调侃言语,实则在抚慰妻子操劳后院的辛苦和寂寞。
“房里怎么这么昏暗?”
纪栩回想过去纪绰在宴衡面前的模样,端庄矜持,恨不得将“妇德”刻在脑门上似的。
来人解下大氅,便要示意婢女掌灯。
宴衡惊艳之余,有些蹊跷,纪绰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女子柔嫩的肌肤触过指间,如缎的发丝隐带余香,那飘落的红衫,他不由接在了手中。
纪栩懒得再应付纪绰的机锋,搪塞几句,等候宴衡过来。
这会儿的花言巧语,不过是卸磨杀驴前给她空口白牙画的大饼。
“这跟‘丑媳妇见公婆’一个道理,我在外面的作派,不一定是在你面前的样子。”
“哦?”宴衡怔了一瞬,“平日见你管理家事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不卑不亢,竟也会有小女儿情态?”语末含着两分戏谑。
她的心如被针尖刺了一下,侧过身,搀着他的衣袖走进内室。
深究其中意思,未尝没有纪绰害怕与宴衡亲密,从而发现她是石女不能圆房生子的秘密?
纪栩在椅上坐了两炷香的功夫,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询问。
宴衡挑起她的一绺发丝,兴味道:“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正思忖着,红纱帐里探出一张脸蛋,正是纪绰的眉目无疑,下方还有一双纤白的小脚一晃一晃,裙裾荡出迤逦的弧度,隐约可见其中雪腻的春光。
儿听到,那种心如刀绞的滋味又漫上心头。
纪栩忙走过去,模仿着纪绰端矜的声音:“郎君,是我叫人这么预备的。”
宴衡听着她香艳大胆的撩拨字词,瞧着她娇俏妩媚的娘子做派,一时纳罕。
方才纪绰还在规训她,与宴衡相处,要得体自重,她怎能不如她“所愿”?
他的目光如尺,一寸一寸地丈过她纤细的颈子、高耸的胸脯,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指一指地逼进她裙内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