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她站在歌声混杂的人群里，只能烘托气氛的拍着手掌。这一幕像是三年前, 中考前的那个夜晚，她站在隔壁班的走廊, 看着他在人群中央。

天气下过几场小雨。

她慢半拍举着手，下一首歌已经又开始了，陆辞已经又回到了热闹里，而她还仰头望着他的侧脸，慢半拍的手掌合上，继续做着打节拍的气氛组。

只是, 那时候隔着重重人影, 她连一丝缝隙都不能进入他的视野里。

高中的最后几个月是怎么度过, 其实她并没有太多实感。

温度一点一点攀升, 早春的玉兰花已经凋谢。

只觉得自己像个睁开眼就学习的机器，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间反复穿梭，拧上发条就运转。

又晴了几场。

陆辞低下头叫她。

“温雪宁。”

“……啊？”

了窗外，忽然被那片燃烧的绯红吸引，叫着身边的人去看。

吵吵闹闹的落幕里。

许多目光再也不遮掩, 人群中交织着无数投向他的目光。

她只是一个连分走一点注意力都没有的路人甲。

夜色憧憧, 灯光明亮, 一晃而过映进他的眼睛。

在结果尘埃落定前, 珍惜着最后一个能看着他的夜晚，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只能靠运气了。

她在那一刻也能够感同身受地想着，见他的次数是不是也在一天一天的进入倒计时。

一首歌唱完的间隙。

她坐在陆辞的身边，看着他望向窗外的侧脸。

“噢那没事，以后多唱唱就会了，高考完出来唱歌叫你。”

夕阳在暮色里绯红成焰，燃烧着离别前的最后一页。

“听过，但是都只是听过，所以不太会唱。”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学校给高三放了假。所有人都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大合唱, 只是可惜, 很多歌她都没有听过, 或者说只是听过但是并不会唱，只能站在人群里混个气氛。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陆辞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北城大学。

她拍着的手停了一下，望向他时干笑了一下, 很坦然地说：“我不会。”

倒是陆辞，这样的热闹像天生就是他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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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成片的教室，陆陆续续全都看向了窗外，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着照，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拍完立即放回书包。班主任站在教室中央的桌椅间，一同望着窗外的夕阳，眼底无声地藏着笑容。

陆辞跟她说话要稍微提高一点音量，微微俯身离她近些，微勾着笑, 问她：“你怎么不唱？”

而这个三年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