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的话真的太大胆了, 超出了他的预料和认知。

他的身体有明显的停滞，在她坐在他身边以后。

他没法直白地说出口，于是空气再一次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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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

所有男女避嫌的客气，他都做到最合理的边界。

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零零散散的东西，比如说充电器、遥控器，行李箱还在客厅里，他刚回来还没怎么收拾。

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心跳也很快，手心捏紧着，但是没有打算放过，“现在可以亲你吗？”

离他很近了，他的眼睫在这时很轻地颤动着。

“那现在呢？”她看着他。

“温雪宁，不要这样。”

很久后，他还是没抬头，声线撑着平静，像平常一样说：“很晚了，你不进去睡吗？”

快要亲到他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伸手要把她推开, 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也被她扣住了。

他一时间只能匆忙地侧开脸。

搭在腿上的手向下自然垂放着，手背的血脉经络却很清晰。

“我有点困。”

这话说完, 陆辞的神情明显变为错愕，看向她的眼里都是怔愣。

他始终是微微侧开的视线，没有看向她。

她也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很近地，很清晰地，看着他低垂的眼睫一次又一次缓慢的颤动。

他再一次开口时，语气变得艰涩，“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未来和以后，都没法再给你什么了。”

“……”

他垂落的手微微颤动。

然后等到他慢慢地开口，“温雪宁。”

他在想什么，也不难猜，他希望她放弃他。她不催着他继续说什么，任由空气在沉默中漫长地煎熬折磨。

他的嘴唇很薄, 色泽柔软。

这片刻的错愕，她已经不等他的回答, 凑近朝他亲过去。他身量比她高大很多, 即使都是坐着, 她也要起来一点才能亲到他，她把一只手撑到他的身体另一侧，作为支撑自己重心的支点, 碰到了他的手臂，干脆按在他的手臂上扣住他。

出来时，他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躺下，低头在看手机。他一次也没有抬头，直到感觉到她朝着他走过来。

他们不是没有并排坐在一起过，但是从来都是隔着朋友的身份，中间有着合适的距离，这次她是很近地直接坐在他的身边。

屋里有供暖，她把臃肿的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进去洗漱。

“现在什么？”

他有些怔。

“哪样。”

“我白天睡了一天，我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