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告诉我——”顾肖微顿，“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教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 我还要跟aurora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设计主题，事情好多的, 我都恨不得自己化身章鱼怪。”

“奶奶，您该吃药了。”顾肖端着熬好的中药走过来，用汤匙轻搅, 余光却瞥向坐在沙发里的顾南湘——上次说的小伙子？

顾肖等下还要去开会，配合海外事业部的时间，会议只能安排在傍晚。

不像顾肖会说出的话，却让顾南湘眼睫狠狠一颤。

哄着老太太吃了药，顾南湘才上楼，她还想带一点东西到圣修斯，左右短时间也不会回来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们念念出息了, 已经可以和aurora合作了。”她摸摸顾南湘的头，“行，那春节一定要回来。”

“我现在觉得自己的存在感特别低。”顾肖把下巴搭在顾南湘的肩膀，故意将温热的气息扫在她敏感的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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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心虚。

“那边不是马上要放圣诞假期了么, 怎么不干脆待到元旦。”

顾老太太接过药碗，皱皱鼻子, “这苦哈哈的东西，要吃到什么时候。”

顾肖却扣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又抬起顾南湘雪白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

这个时候都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老太太笑出声，“你呀，人小鬼大，惯会哄我开心。”

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只是一想到顾南湘又要走, 忍不住落泪。

顾南湘笑眯眯地从毛衣兜里摸出一块奶糖，“这个当奖励。”

顾南湘弯着笑安慰老太太，“新年……最晚春节，我就回来看您呀，左右也才一个月的时间。”

顾南湘：“……”

顾南湘假装不察，继续翻找，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将她笼罩，继而包裹，她整个人落进顾肖怀里，脊背贴着他的胸口。

顾肖看着两人间言笑晏晏的画面，不忍心打破。忽然间好像明白了这些年辛苦忙碌的意义，所求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顾南湘也想, 但顾承章不肯给她这么多时间。

说着, 老太太又眨眨眼, “你回来，奶奶给你介绍上次说的那个小伙子。”

顾老太太被逗笑。

心尖发酸，顾南湘垂着眼，“那我不是……还没走。”

她刚刚拉开抽屉，门便被推开。

“你叮嘱了奶奶，和方姨告别，连旺财都安排好了……唯独漏了我。”

说完又无奈地摇摇头，“我呢，还就吃你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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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怦然的心绪，她勉强拎起唇角，“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