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口中说着这话，脑中却忍不住又浮现出刚刚五哥哥端着空杯子淡定喝水的模样，是以到了最后几个字时早已因为笑声而变得含糊不清。

“你回忆一下嘛，比如有没有感觉脸上很烫？”

“……这里又没有镜子。”

她越想越有可能，两只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去扒拉他挡住自己眼睛的那只手，“哎呀，让我看一眼嘛，五哥哥，我都还没见过你脸红是什么样子呢——”

半个手臂之隔，纪昭手下故意偶尔放松了些力道，让阿意以为寻找了机会，将注意力都放在那处，但实际上从头到尾他的手没离开过阿意眼前。

马车之中，一身黑色衣裳的公子微微低着头，目光尽数落在眼前人身上，温柔笑意浮动其中的同时，另外一层沉色却逐渐翻涌上来。

他垂着眸子，阿意就故意弯了腰勾着脑袋从低处看他，直到捕捉到他的眼睛时，才夹着嗓子一字一顿地慢悠悠开口，“可`是~我~第~一~次~见~五~哥~哥~你~时，就~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呀！”

离得这般近，他连她扑闪的睫羽都看得清晰。

至于阿意猜测的脸红，在他脸上更是寻不着一点。

来时路上，她本是说要先去纪府中玩一会儿再回家的，现在索性道，“我不去了，我直接回我家——”

阿意挣扎了半晌才终于挣扎开，但一抬头瞧清眼前状况后立马就不高兴了，哼，她就知道，五哥哥肯定是已经整理好情绪了才松开的手！

怕将人吓到，纪昭忍住抬眼的冲动，忽然伸出了手——

睫羽之下，清凌凌的眸子中全部都是他的身影。

“烫？”

她的眼中应该只能有自己才对。

被她这莫名奇怪的嗓音捉弄得险些维持不住神色，纪昭借着眨眼的功夫稳了稳心思，正要先转移了话题再说，但一垂眸却不由得晃了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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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还没笑够，眼前就陡然被人挡住了视线，立马不满反驳道，“又来这一招？快点松手嘛，五哥哥，我不笑了还不行嘛？”

阿意眉头得意一挑，“除非你告诉我你脸红了没有？”

没趣！

不知是在克制，还是任由其放肆。

旁的人？徐参明陆岑之流，也配出现在她眼中？

阿意见自己这样求了五哥哥都不肯松手，心头忽然一亮，惊讶笑着出声，“五哥哥，你不会是脸红了吧？”

纪昭袖下指间微颤，看着她的笑眼，之前几次三番压下去的隐晦心思突然再次浮现，且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清楚——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对面人已是主动接话道，“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