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试？”

阿意看也未看镜子就直接点了点头，“可以……什么时辰了？”

小绫被人领着进来后，才知晓原是要给姑娘梳头发。

她身后，燕昭神情虽还算绷得住，但心里确也起了几分怀疑，明明之前在假发上尝试时很是顺利，为何现在却不一样起来？

阿意担心回家太晚被大哥知晓了担心，便嘱咐了车夫从近道回去。

小绫留意到，忙要给阿意撑伞，却被阿意拦住，“不必了——”

只是……罢了，反正以后他们成亲后有的是时间让她这般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

出了宫门将要上马车之际，阿意不经意抬眼，突然发现今日天际的晚霞倒是艳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燕昭留她不住，也只得无奈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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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两人心思各异，但至少表面上达成了共识——

她轻声道，“姑娘，这般可以么？”

要不，等明日对着太阳试一试？

在家中，阿意的头发十之八九都是她来梳的，自然很是熟练，只是今日旁边多了道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目光，小绫多少有点不自在，比往常约莫着多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眼看着适才费了好些心思才固定住的头发又逐渐松散开来，燕昭忙用手按住，但是发丝却反而顺着他的手指就开始滑落下来——

最后，阿意自己都等得有些无聊了，主动给他找了台阶递过去，“五哥哥？”

阿意从镜子中瞧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差点笑弯了腰，“五哥哥，你就放弃吧？”

燕昭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绝口不提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回顺江府的事！

但转念想到后日是穆姐姐的生辰，若是明日试了后发现眼睛并未好，岂不是没法去给穆姐姐贺生了？于是又暂且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只是到了马车上后，阿意忍不住又从车窗处抬头看了几眼，说起来，她总是感觉如今眼睛的情况好似比以前好多了？

阿意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吧，肯定是你手指上的伤影响了你的发挥，要不咱等伤好了再试呢？”

“嗯？”

以前时，这般直直看上几眼，便觉得眼睛酸痛，现在却没了这种不适感？

阿意用力点头，“对呀！”

得知已经都快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时，阿意顿时惊了一跳，急忙说要回家去。

说来也是巧，这条路倒是刚好经过纪府门口。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阿意还记得那日纪老夫人寿辰时这整条巷子停满了马车的场景，如今已是空荡荡一片，只剩下府门上贴着的封条和守在门外的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