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听到身后人的足声。

而强求来的靠近，只不断让他的欲望愈发成形，愈发庞大，愈发——不可克制。

冰凉的雪花一片片擦过他的脸，一直到最后，宋晋发现自己空茫的心中只有一句话：

甚至，他会怕有一天，惊扰到她。

用她全部的力量与渴望。

大雪中，宋晋垂下了眸，看着白茫茫的地面。

大雪纷纷。

腰间骤然一紧！

可这次，他不能再看向她了。他早已知道，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例如——，克制对她的欲望。

他已强求太久。

“尤其是臣一直知道，臣非郡主以为的光明磊落的——君子。”

永远从容永远波澜不惊的宋大人，薄唇颤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战栗。

最后，他抬起头，望着月下：“郡主，别怕。明日——”

一礼起身，宋晋克制住想看向她的渴望，骤然转身，接受他与她本该如此的命运。

因为她，他先有了欲望。

他每一步都那样稳，那样从容。

眼下，就很好了。

后来，有了恐惧。

原来一直到最后，心悦她这件事，都依然无法按捺，无法克制。在整个体内叫嚣，撕扯。

从此，堕入这人间，注定——非死不得脱身。

过于不配了些，可，又能怎么办呢。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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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她贵为明珠，可他心悦她。

我心悦她。

言罢，隔着纷纷大雪，宋晋躬身，向月下一礼。

他全部的力量都用在，离开。

宋晋冷白的脸上却一片安静，正如他大雪中从容挺拔的身姿。

宋晋骤然一僵，不可置信低了头，看见她落在他腰间身前的手。

宋晋转身，没有表情的脸如同大雪中一枚冷玉，走向没有她的方向。

明明知道两人截然不同，可他心悦她。

他连她眼中的谦谦君子都不是，她可以离他远一些，更远一些。

月下从身后骤然抱住了宋晋。

如同他们初见，再见，如此恭敬一礼。

他顿了顿，“明日，臣送上和离书。郡主所愿，臣俱知，臣此生，定会为你的大周——鞠躬尽瘁。”

不然就剩下一条路。”说到这里，宋晋凝视月下，又笑了笑，努力轻松道：“爱上一个王朝最尊贵最美好的郡主，这条路——，郡主相信臣，这条路，如果可以拒绝，即使是臣，也不想走。”

明明知道——配不上，可他心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