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只有成年女性小拇指那么高的小纸人显出了身形，白色的纸人上用红色的颜料画出了简略版的五官，看上去有些滑稽。

很快地，脚步声来到了102室的门口。

寂静无人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阵阵歌声。

燕城, 老年活动中心，山海衙门总部。

被垒在一块儿的石头分成了好几堆, 一个叠着一个, 有的因为不堪重负散落一地，有的还在被逐渐加高。

没有理会已经掉落在地上的石头，玄央轻叹了口气, 挥袖将已经被垒得很好的石头塔推倒了，又从头开始摆起了石头阵。

好像有十来个小孩子在齐声合唱，伴随着小朋友的咯咯笑声，走廊上又多出了很多人的脚步声。

黑羽今天刚来上班打卡的时候, 玄央就在这儿摆石头了，之后她在实验室呆了一天, 准备回家路过休息室拿背包，发现玄央依旧在这里摆石头。

“不要不要告诉她……”

头顶几乎要挨上天花板，玄央挤在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狭小的室内, 正在摆弄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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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扇扇寝室门后，是正陷入酣甜睡梦中的女生们，好像没有人能听到这夜半走廊上的诡异歌声。

脚步声又轻又快，杂乱无章，就像是有人在走廊中奔跑嬉戏，你追我赶。

“把它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她除了一双苍白干枯的手, 浑身上下都遮盖在白袍之下，如果有人透过白袍帽子中间的缝隙朝里望去，就能看到一张眼如铜铃、露出獠牙大笑的萨满面具。

“不要……告诉……告诉她……”

深山老林后偷渡手机进来不是难事儿，但为了明天能早起跑圈儿，大家还是早早就睡了。

歌声戛然而止，纸人们被这只突然出现的妖吓得不轻，但是身体还是遵循着施术者的命令，停留在原地，无法逃跑。

“丢啊，丢啊，丢手绢儿……”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第多少次从头开始了。

一个平常的夜晚

一个，两个，三个……

伴随着歌声，纸人们试图从门缝钻进这间寝室，但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拦截在了门外，别说纸片身体，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无法传进去。

“你们是来找我玩儿的吗？”这么说着，小狐狸抬起了她的一只爪爪，朝纸人们身上轻轻落下。

“嗨。”一只因为冬天马上要来了，火红的毛毛变得更加蓬松柔软的小狐狸，出现在了纸人队伍的身后，“晚上好。”

月亮越升越高，好像连风都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画着鲜红笑脸的纸片儿，在她的爪子下变成了一堆碎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