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太欢，没过三秒，脑袋上的肉色打底小背心给掀下来了。

颜妍不接她话，只说：“你转过来。”

“睡吧, 算我们扯平了。”

“我错了。”

“为了吓我，你真是不择手段。”

颜妍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转过身，她眼神好，毫无防备看清那张肉色的脸上，只有起伏，没有五官。

“转过来。”

她隔着睡衣按住那只手。

抱着简默的胳膊都下意识一哆嗦。

简默努力在笑的间隙里挤出来一句。

“简默，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简默语气阴冷空幽，夜里叫人背后发毛。

“刚刚你是不是把你内衣蒙头上了？”

“什么问题？”

简默笑得眼睛鼻子嘴巴东扭西歪的，还怕出声太大忍得浑身颤抖。起码在这一刻，她们同样恶劣，奔放，毫无芥蒂。

简默不转。

她语气轻轻，斯文到有点变态。

人脸皮真厚。

这会儿后悔了？简默真矫情，还他妈没脸见她。好好道歉呗，装什么扭捏，搞笑，以为她会轻而易举放过她？

“我睡不着。”

这些不甚友好的你来我往, 因为还算势均力敌, 所以也暂且可以归类为交锋而不是欺凌。一说扯平了, 就好像掀了桌子，把尘土一样的旧事簌簌清盘, 该干什么干什么。

颜妍刚刚不是还吓唬她吗，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也不过如此。

我扇你一巴掌，你掐回来了。你吓我一回, 我吓回来了。

“我没脸见你。”

简默在她怀里忍笑忍到发抖。

颜妍扭了一把她的腰，阴恻恻。

“你刚刚一哆嗦，跟触电似的，可搞笑了。”

简默感觉那只手顺着她的腰腹往上攀爬，像蛇，却比蛇更燥热滚烫。

“明天去找绿毛玩吧，我家你也来过了。这地方太局促，招待不下你，你休息不好也难受。何苦呢？”

这都什么狗比地方, 睡不着也不能抽烟，她真是昏了头才会贱了吧唧跟着简默来这儿睡觉。早知道还不如把简默掳走，左右最糟也就是挨一巴掌的事儿。

“你确定要看吗？”

虽然嘴上在道歉, 但行动上，简默非常果决。她把对方的狗爪子掏出来，按回了颜妍自己的身上。

颜妍被她这稀奇古怪的话逗得想乐。

他妈的，要不是平常打拳跑步锻炼身体，刚刚就抽过去了。

“你他妈够了，笑个屁。”

“所以你现在是真空的。”

“我真没脸……”

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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