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管家正宣读着刚定下不久的财产分配,这是近百年来,余氏家族一直致力于提前完成遗产的分配问题,接力棒也终于传到了他们这一代。
利益的纽带与血缘的羁绊交织,编织出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个人都在其中挣扎、算计,只为在这场家族权力的角逐中占得先机。但目前情况下,余砚舟拔得头筹。
“父亲,洗白是不是难了点?”从最开始的发家盗墓到后期的走私如今的贩卖脏货,干哪一件不是杀头十次八次的大罪,毕竟这产业做了快百来年了,洗白也从近十年就开始,成果不是很大。
余廷冈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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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摩挲着酒杯——想起五年前被二叔陷害,最后却用了替罪羊洗清罪责,这次,他绝不会放过。
余副总与余监事作为家族旁支,表面维持中立,实则各怀心思。余财务则与余砚舟交情匪浅,看似文人做派下,藏着操盘股市的狠辣手段。
二十年前,余氏老宅里,灯光将祖父余岳杉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擦拭勃朗宁手枪,桌上码放的账本、枪支、不明东西砖堆成小山。
煤油灯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血丝密布,“现在不过是把钱换个口袋,就怕了?!”
“那我和我的孩子就永远做这些?”
“记住,能卖的不只是货物,还有人心。”祖父将沾着烟灰的翡翠烟杆轻敲年仅五岁的余砚舟。
夜色如墨,渐渐漫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将城市的喧嚣一点点浸入深蓝的底色。余砚舟站在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下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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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的命令,他们是不敢不服从的,他只能缓缓点头,喉间发出干涩的“嗯”声,将满心的疑虑与不安都咽进肚里,握紧枪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金属寒意顺着掌心爬上脊背,既然下定决心从暗里转为明里,所付出的代价肯定是不少的,预示着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
眈,这几年余砚舟斩断黑色产业的意图愈发明显,他们父子儿子暗地里早就下了不少狠手。
余延辰顿了顿,最终把话说出口。
简单来说就是大儿子余延辰走白道,二儿子余廷冈接着走暗线。
祖父吐出的烟圈在眼前炸开,恍惚间看见因货横死街头的好兄弟,也想到挡住余氏前进的路而被处理的那些人凄惨下场,到了地府应该都会一个个向他索命。
谁能想到,这座悬挂“科技共赢”鎏金牌匾的集团总部,前身曾是地下交易的枢纽。
“难?”他扯松盘扣,露出脖颈狰狞的刀疤,“当年老子带着叁杆枪抢码头时,子弹擦着太阳穴飞过去都没眨眼。”
管家作为跟随家族四十年的老人,知晓太多隐秘,在这场权力争斗中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生怕哪一方倒台牵连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