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纪轻音声音哽咽，“你每一次进去这里，我都好怕，怕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怕等你再出来，你就不再是你！”

“纪轻音呢？”

赵慕谦的瞳孔颜色恢复正常，身体上诡异的纹路也消失不见。

“对不起。”赵慕谦吻着纪轻音的额头，轻抚着她的长发。

赵慕谦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手撑着浴池边缘，艰难起身。他拿起一旁的长袍穿好，长呼一口气之后，推开了闭关室的大门。

“没离开宗门？”

“她说要守着赵慕谦，不肯离开宗门…”

赵慕谦又变了一个声线说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杀了她！杀了纪轻音！”

纪轻音拍打着赵慕谦的胸口：“为什么要修邪？你这么好的天赋，为什么要修邪？！！”

良久以后，纪轻音从赵慕谦怀里起身，仰起头，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赵慕谦温柔的笑着，为纪轻音擦去眼角的泪。

声线还在不停的改变：“赵慕谦，你父亲当年修邪，我杀了他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杀我？”

苍蓝宗药堂。

……

“这次历练结束后，不用太急着回宗门。有些十五代弟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凡人接触。修行，不是意味没有人味，失去七情六欲。”张旻传音林亦说道。

“赵慕谦呢？”

“所有闭关的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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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赵慕谦？我明明是卓明浩……”

“没有。”

“赵慕谦，我不想死。”

他的瞳孔，左右两边变为不同的颜色，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像是他自己：“为什么你要压抑自己？修行不就是为了无拘无束？”

赵慕谦赤裸着身体，泡在铺满了珍贵药材的浴池中。他的皮肤上，充斥着各色的线条，以往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表情的赵慕谦，此刻却是狰狞不已。

“已经唤醒。”

“……谁会想到，苍蓝宗掌教的亲传弟子，被称为无双公子的赵慕谦，竟然是个邪修！”

“我要吃了林亦，得到林亦的身体，我日后定能天下无敌。”

的弟子们，淡淡的说道：“那么，出发吧。”

张旻看着弟子们离去的背影，问一旁的站着的戒律堂长老：“都安排好了吗？”

“为什么不由我来掌控你的身体？我能做得比你更好！”

“禀堂主，已经安排好了。明日我们会把剩余的十五代十六代弟子派遣出宗门。第十一代至第十四代的所有弟子，会在后日陆续出发。剩余的弟子，会留在宗内。”

“药堂堂主纪轻音称他在闭关。”

赵慕谦忍着身体的刺痛和混乱的精神，露出温和的笑意：“没事的，没事的。”

一个红色的身影冲进赵慕谦的胸口，紧紧的抱着他。

“对不起。”

林亦脚步一顿，微微点头。

从赵慕谦嘴里，连续出现十几种声线，最后，赵慕谦全身渗出血液，用他自己的声音吼了出来：“闭嘴！”

张旻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