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不把她当回事，她站在哪里，那个位置就属于她。

他首先想到的，是养和医院。

“养和医院的口腔科也能‘路过’？你走错的路，错得还挺精准。”欧丽华眸子一斜，声音压得更低，“你这种人，脑子太好用了，就更不能留。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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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时安把两张五百元港币递过去，司机看了一眼，收下钱启动了车子。

沉纪雯没说。她从来不说。

这天正值回归，海底隧道入口插满红旗，象征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ot;去养和？&ot;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ot;今日到处封路，过海塞到死哦。&ot;

“真是够了。”

她正和医生说话，语气轻极了，仿佛怕惊动什么。

抵达香港，已经是次日上午，他一下飞机就拦了辆的士。

全香港最昂贵的私立医院之一，铜锣湾闹市里的白色堡垒，设备和医师都在顶尖之列。

“我没打算找谁。只是路过。”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

他一转头，欧丽华站在那，不笑，眼神冷冷地扫他一遍。

他站在走廊阴影里，远远看见了沉纪雯。

她瘦了，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长裙站在诊室外，一只手抱着资料夹，另一只手紧攥着衣角。

沉时安没追，也没争。

她说完，朝他点了点头，像是礼貌地结束一场会议般，转身走了。

他本想上前。

他只站在那里，眼神慢慢收回，盯着沉纪雯的背影。

她顿了顿，换了种更安静、更危险的声线道：

她会在哪？她父亲是沉兆洪，沉家有钱，那就一定选的是香港最顶尖的医院。

他心口忽然闷了一下，转头就走。

“上次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她走近一步，声音不大，语气却稳得吓人，“你若再敢回来，就是找死。”

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挡住半张脸，神色难看，像是几天没睡。

隔着玻璃看，她站得笔直，却像随时会倒下。

他戴了顶深色帽子，从人群里穿过去，按科室牌一路找到口腔颌面外科。

她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西装，妆容一丝不苟，鞋跟敲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他坐在飞机上，闭着眼快速想了一圈，开始筛选所有可能。

很多富裕家庭和社会名流都选择在那里接受治疗，尤其是港大医学院的专家长期坐镇。

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贯的棉里藏针，“你还真敢回来？”

回来是为了什么，只知道他必须见到她。

但还没走出那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沉时安眼底浮起一丝冷意，但嘴角却扬了一点，不痛不痒地笑了下。

“沉兆洪要认你，那是他的事。但你已经活得不错。衣食无忧，沉家不欠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