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时安缓缓呼了口气，忽然笑了笑。

&esp;&esp;“我没有！是他自己来的！”黎世斌声音变了调。

&esp;&esp;这话一出口，沉时安整个人静了。

&esp;&esp;“也好，”他轻声说，“更省事。”

;包厢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道更低的男声，像是黎世斌压着声音开口的。

&esp;&esp;他不怕查不到东西。

&esp;&esp;不是愤怒，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躁动。从脊椎底部攀升上来，爬进喉头，像一根锈蚀的铁丝，在他血肉里缓慢拉扯。

&esp;&esp;他闭了闭眼，指尖紧紧按住耳机，没出声。

&esp;&esp;他反复回想那个夜晚黎镇华在包厢里压低嗓音说出的那句话——

&esp;&esp;结果的出现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也干净得多。

&esp;&esp;沉时安从洗手间隔间拉开一道缝，只看见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马仔跌跌撞撞地被踢出门外，跑进走廊。

&esp;&esp;门猛地被推开。

&esp;&esp;他似乎就是一门心思做皮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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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沉兆洪那边，他也同意了，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我好好对她。”

&esp;&esp;“你他妈又背着我派人跑那些乱七八糟的？”黎镇华的怒吼炸开。

&esp;&esp;他没有其他灰色的产业，赌场、高利贷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其他黑的白的。

&esp;&esp;“滚出去！”

&esp;&esp;谢军，掌控着新加坡大部分皮肉生意，手下的女人从高端援交到站街的应有尽有。

&esp;&esp;沉时安却慢慢取下耳机，取下监听器，把一切收好。

&esp;&esp;他怕的是，查到一半就断线，线头被烧掉，连方向都没了。

&esp;&esp;“我肯定镇得住。”黎世斌像是要赌咒发誓。

&esp;&esp;耳机里传来砰一声巨响——似乎有人摔了东西。

&esp;&esp;“她就是矜贵点，跟我们那种场子合不来。等真成了我老婆，她自会懂事。”

&esp;&esp;大概是觉得主业本身就非法，干脆不躲不藏，明面上也做非法生意，甚至都懒得弄个表面合法的身份做做样子。

&esp;&esp;“爸，纪雯那边……”黎世斌说，“虽然上次见面还是冷冰冰的，不过她没拒绝，我觉得是默认了。”

&esp;&esp;沉时安开始查谢军。

&esp;&esp;“谢军说话之前收收你的态度。”

&esp;&esp;如果谢军只是个拉皮条的，黎镇华不至于这副姿态。

&esp;&esp;“哼，”黎镇华冷笑，“那个丫头心比天高，你要真能把她摆平，那就是你命大。沉纪雯不是一般货色，娶回家你也镇不住。”

&esp;&esp;耳机另一头，黎镇华还在咆哮。

&esp;&esp;他目送那团绿影远去，眼神幽深。

&esp;&esp;沉时安坐在自家书房，夜风吹着百叶窗轻轻作响，他翻完最后一份从地下渠道买来的资料，缓缓阖上。

&esp;&esp;这话的语气，不是对合作伙伴，更像对供货人的忌惮。

&esp;&esp;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esp;&esp;但也仅限于此。

&esp;&esp;除此之外查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esp;&esp;现在方向还在。他只需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