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挑了挑眉准备下楼，江旋低沉的声音传了上来，让他止住脚步。

插兜，低头看着倚坐在水泥墙上气息微弱的少年。

“这样啊，”花雅呼出一口烟气，眯眼说，“那算了。”

“我爸资助了你多久了？”江旋问。

他本无意听墙角，但对方口中提到了他的名字，那就不得不听了。

空气突然僵灼。

长发贴在他苍白的脸颊，雨水冲刷去脸上的血渍，精致的五官露了出来，身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被泡得发白，周围全是血腥味儿。

“直接说价钱吧。”花雅穿好鞋，懒散地靠在鞋柜上，掏出打火机单手拢了拢点燃。

花雅有点意外对方会朝他扔话，回了句，“啊。”

还可以，没有多说什么，就提了一嘴，转而和兄弟说起了其他话题。

他干催债和打黑｜架挣钱的事儿外婆都知道，虽然老太太没有放在明面上说叫他少干这种，却暗戳戳地提示，语气担忧尽显。

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

少爷没睡？

江彧蹲下身，风衣衣摆完全浸湿在水中，他用手帕揩去花雅脸上混合着血液的雨水。

但江彧朝他伸出手，磁性的嗓音在雨夜中无比清晰，“跟我走。”

花雅手中旋转着手机下楼，和江旋狭长的黑眸相视，对方止住了话语，茶几上摆着一大盘水果。

刚出门他就掏出烟叼着，没有点燃，走到楼梯口，楼下客厅的灯光大亮。

他到门口换鞋，听见江旋淡淡地问，“要走？”

“不要钱，”少爷说，“免费。”

花雅顿时清醒，睁开眼眸，沉淡又带有戒备，充满攻击性。

“我他妈以为他是女的。”

“十年吧。”花雅一本正经地撒谎。

“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送你。”江旋黑眸微沉，眼神带有探究，嘴角扯着不明地笑，不达眼底，是假笑。

“我爸让我叫他哥，”江旋轻蔑地嗤了声，“离谱吗？”

花雅翻身下床，操心苗禾操心惯了，他顺手掖了掖江彧的被角，关掉卧室内的灯

“叫花雅。”

撑伞的管家递给江彧一张手帕。

旁边的人已然熟睡，响起沉重地呼吸声，花雅从手机中抬眼侧头，不知道江彧正做着关于他的梦。

少爷有那么好心？

“我傻逼？”江旋站起身，优越的身高将客厅吊顶的灯光遮住了大半，骨架宽阔，穿着白色背心露出的两条胳膊肌肉线条结实流畅，漆黑眼眸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十年前他都还在国外，上哪资助你？”

停顿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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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雅很少在这里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