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还在吗，他会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

程天石闭着眼睛说话，他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心疼得落泪。

三更天，夜还长。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程天石一脚踢翻了小夫郎刚刚坐过的凳子，随后抱着人站起身换了个位置，把夏小曲抵在墙上，让他的双腿搭在自己臂弯里，呼吸急促的道：

“小小月牙儿，弯弯挂天边。点点星闪闪，满满落河面。长长夏夜风，轻轻吹，娘亲怀中娃，乖乖睡……”

“小曲儿……”

“媳妇儿，我去年看胖叔家在玉米地里栽了黄豆，收成还不错，今年咱家也试试吧，我去找胖叔换点种回来，虽然咱家的地少，产不了多少，但是做几块豆腐吃还是够的，你觉得呢？”

好烦，好怕……

他好像没听明白程天石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叮嘱他小心点，注意安全。

夏小曲木楞地点点头，比划：“好的，我明天就去。”

他的动作很僵硬，程天石从他手里将碗筷都接了过去，让他好好休息，或者去院子里浇浇花松松土。

程天石一眼看穿了夫郎的心思，紧紧握住他颤抖着的手。

夏小曲的心也仿佛变成了那轻柔绵长的夏夜风，他抬手抚摸着程天石的脸，亲在了他的额间。

夏小曲坐在檐下发呆，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程天石睡眼惺忪地出现，揉了揉眼后上前去将人轻轻抱住，头靠在他肩上，慢声细语地哼着歌。

他怕再一次得知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好害怕自己又成为多余的那一个。

这话后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比划：“小心些，天石大哥。”

程天石的话没说完就被怀里的小夫郎给强亲了一下，他当时没蹲稳，不慎被夫郎扑倒在地，只能背靠着墙，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人。

什么？夏小曲仰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小的时候娘哄我睡觉时唱过的，你睡不着，我也哄哄你。”

“别怕，有我在，没人再能欺负你，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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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但只是一瞬间那股喜悦的劲儿便消失了，双眼再次变得空洞无神，害怕地比划着：“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我害怕……”

望着小夫郎如今的状态，程天石怎么能不担心，放下筷子后擦了擦嘴巴，郑重地道：“媳妇儿，我们去找那个老人家问清楚吧。”

“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信我……”

夏小曲坐在程天石腰间，听他喘着粗气喊自己的名字，不禁心跳得更快，随后便捧着他的脸又亲了过去。

夏小曲低下了头，沉默许久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无声地收拾着桌子。

仔细一听，好像是首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