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吃饭。”

“不吃了，你们好好吃，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夏小曲皱着眉比划：“天石，你饭都没吃完呢……”

咚咚咚。

“小曲啊，舅舅有件事想问你。”

“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已经长大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咱俩都那么大年纪了，也该好好过自己当下的日子了。”

五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捂着嘴逗苕儿：“说什么呢，这样咱们家苕儿养老压力多大啊，对不对小苕儿？”

夏小曲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听见大洪在院外喊：“天石，在家吗？”

夜深了，夏小曲坐在床上一边叠衣裳一边等着天石回来，小苕儿自己玩累了，撅着屁股趴在那儿便睡着了，他又给抱起来放到小床上去。

“你快去。”

曲郎君边说边往里走，夏小曲侧开身子，等他进来以后关上了门。

你那么辛苦地供湘月念书，不就是为了让她以后能过得好吗，现在湘月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断，不是我们一句为了她好就能替她决定所有的事。”

五姑被劝得有些动摇了，“也是，我年纪大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唉，就让湘月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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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石说完攥着马鞭走过捧着他的头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夏小曲顿时脸色大变，手势也发生了变化。

曲郎君拍了拍五姑放在桌上的手，宽慰着她的心。

夏小曲听见这话，有些为难，曲郎君叹了口气，试探着问：“是不是你姑父他又做什么了？”

说到这里，程天石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指着蹲在地上玩木蜻蜓的儿子开玩笑：“五姑，你要是担心湘月养老的问题，那就让苕儿负责。”

很轻的敲门声，夏小曲以为是天石回来了，忙上前去开门，结果站在门外的是舅舅。

小苕儿听不明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只嗯嗯地点头。

曲郎君走近了些，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道：“我和昭昭送你五姑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你五姑父不在家，屋子里冷冰冰的，像是早就出门了。”

“小曲，天石走前跟你说什么了？”

“舅舅你……怎么知道？”夏小曲满脸错愕地比划着，他很确定天石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没有第二个人听见。

程天石按住了夫郎，然后起身出去开门，结果没多久又自己一个人回来，神色有些匆忙，一边取下墙上的马鞭一边故作轻松地道：“镇上有点事，我和大洪得去一趟，晚点就回来。”

吴凤光也开口：“就是，哪儿能让苕儿来啊，这不还有我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