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唧唧呱呱地讲,但顾青时听不太清。
保姆心急如焚,打开门之后还是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后连忙抬手把霍尘给接了回来。
在敲打车窗。
说的话太短,霍尘辨别不出来人的状态,只是趴在人的脖颈道:“知、知道。”
唇边渗出点血渍来。
顾青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脾气的,觉得好笑。
“咳咳咳……”
大雪还在下,几乎成了暴雪,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
她捂住孩子嘴巴的动作过于明显,顾青时看到了。
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是顾青时早就神志不清了,完全听不到。
顾青时绕开了霍尘,自己循着路线朝沙发那边走,他……要坐一会。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
他这副身体能撑多久?
——是雨水声?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撕扯,冷汗顺着雪花一起往下掉,完全看不太清路了。
那天有工作吗?
996在脑子里喊,【宿主,宿主!你没事吧?那个是主系统自动检测的,我干涉不了。】
顾青时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怕疼不疼,反正上辈子不疼的时候也很少。
他有些疑惑。
毕竟不是亲生的。
顾青时发现自己又做梦了,他看到自己坐在车里往外看,神色有些平静。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
是肺不好,还是喉咙不好?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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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一级,你好些没有?】
好像没有,那边似乎有个老板对他很不满,总是让他ng一些虐身戏,很无聊。
能忍下去就算了。
顾青时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先是放平,而后是用力,再然后指甲甚至直接嵌进肉里了。
顾青时看到自己驱车上了高架桥,青年拧了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暴雨很大,一个远光灯直直地照了过来,顾青时看不清路了。
他总是看不清。
或许疼得太过于明显,眼前模糊得太重,有种隔绝在外的感觉。
她其实照顾了孩子这么长时间,本能地有些偏爱于他,如同崔可文一样,担心顾青时苛待这个孩子。
或许是不高兴?
也就在这时,霍尘才看到人的脸。
顾青时视线越来越差,最后不可阻挡地晕了过去。
第三视角仿佛突然变成了第一视角,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仿佛这脏器又活了过来一样。
“指一指。”声音仿佛虚无缥缈一样,消失在风雪里。
【宿主,宿主,不是我!不是我!】996在发布指令之后,一直在着急忙慌地解释。
他很疲惫,不修边幅地坐在沙发上,肩膀上的雪都化掉了。
他不记得那是谁了。
不顾一切地想要下来,“顾青时!”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像是有人在戏谑地用手一捏一放,给你些生机,再收回去,专程看你笑话似的。
过会就要被撞死了。
996是不是骗他的,会坏掉的吧。
“……还记得路吗?”
保姆又是心里一咯噔,心想这怎么找回来了还闹,那能直接叫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