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说到一半，呜咽着哭了起来。

&esp;&esp;爹，娘，别走

&esp;&esp;我反过来抓紧了他的手，“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整个世界便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

&esp;&esp;“大山啊，大山队里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的。”

&esp;&esp;我发狂的往后山跑，喉间泛起铁锈味。

&esp;&esp;妮妮，我的妮妮

&esp;&esp;两人身下是大片的血迹，看的我眼睛染上了血。

&esp;&esp;十二岁的妹妹裹着单薄的棉袍，苍白的小脸在风中泛起青紫。

&esp;&esp;“不不可能”

&esp;&esp;我埋进妹妹带着药香的发间，喉咙里像是卡着碎玻璃，还有哥哥在，我会我会护着你

&esp;&esp;后山那处挤满了人，可都在见到我跑来的时候，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

&esp;&esp;大队长站在我旁边重重的叹息一口气。

&esp;&esp;说好了的，晚上回去一起给菜园里的菜追肥的，娘给我缝的衣服还没缝完呢，你们这样，我怎么办呢

&esp;&esp;我死死闭紧双眼，将妮妮的哭声和胸腔里破碎的心跳声一并咽下。

&esp;&esp;我走过去，跪到爹娘身前，颤抖着伸手去触碰他们。

&esp;&esp;父母圆睁的双目仍在眼前晃动，而怀中的体温却真实得可怕，从今往后，我就是妹妹唯一的依靠了。

&esp;&esp;我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妮妮单薄的脊背在我的掌心剧烈起伏。

&esp;&esp;大队长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也听不下去。

&esp;&esp;我脑袋一阵阵的轰鸣眩晕，这怎么可能，分明中午的时候，我还跟爹娘一起吃完饭说话，怎么可能人说没就没了&esp;，人哪有那么脆弱啊，爹说过，六几年的大饥荒都熬过来，还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esp;&esp;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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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叔，婶叔他们死了，山上又滚落下来山石，叔，婶站在最上面来不及跑，被被石头压死了”

&esp;&esp;前面，娘的发夹子还别在发间，爹染血的手掌仍保持着护在娘上方的姿势，两人圆睁的双目映着灰白的天空，浑浊的瞳孔里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esp;&esp;“别怕。”

&esp;&esp;我压抑的嘶吼一声，脑袋埋在爹还带着温热的胸膛上崩溃大哭。

&esp;&esp;“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