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性好，感官灵敏，云泆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他闻一次就能记住。后来进入军营，大多数时候身边都是alpha或beta的汗味，好闻的气味并不大多。

地下训练室紧闭的门到很晚才被再度打开，出来时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头发贴着鬓角，水珠滴落。

十几年像一场幻梦，机缘巧合的花束被等候已久的人记住，然后越过时间，在这个看似平凡的晚上被送出，归向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瞿千岱要对席家下手，按照席明函的性子和席家巨大的能量，中心城不可能平静。中央的余波早晚会波及到边境，云泆很清楚这一点。

闻牧远索性将上衣脱了，前胸和肩膀上有几道昨晚留下的抓痕。而云泆的衬衫紧贴在皮肤上，纯白被打湿成了透明，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安静的空气中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很明显。

云泆笑着松了松领带，中心塔里头开着暖气，因此他白天没穿太多。他说：“我今天跟你一起练。”

“还没有，怎么了？”闻牧远愣了一下，不知道云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周希有没有催你回去，南境的情况可比北境紧张多了。”云泆忽然想起于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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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牧远垂眸，“我和他商量好了，下周一就回去。”

“你今天训练了吗？”云泆脱下外套，起身问道。

“那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云泆温和道，眼里夹杂着一点光亮。

就连闻牧远本人也会忘记。

下属捡起本子挠了挠头，说：“您可能不知道，这是中心城特产的木茎花。”

而这么多年驻守边境，有些东西几乎成了他的信条，譬如——珍视当下。

清新的，淡雅的，像小雨后的树木枝茎，像攀缘而上的苍翠青藤。

闻牧远思及云泆还处在发情期刚想劝阻，但云泆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高傲和邀请，闻牧远心神都被牵动，无法拒绝。

算了算时间，云泆蓦然发觉他们余下的相处时间并不算太多。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在感情一事上有些淡漠，不论是家族亦或是亲人，长时间的分离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多么难过的事情。但现在这样的想法又在顷刻间被颠覆，云泆很明白地告诉自己，对于闻牧远，他确实是舍不得。

这是南境没有的花，它只生长在特定的地方。

被打下标记的腺体活跃依旧，闻牧远躁动地小情绪在云泆面前藏无可藏。

也不知是某一个午后，前来报告的下属手上一松，夹着的笔记本掉到了地上，那支木茎花也被抛了出来。闻牧远帮他捡起，微风吹来的那一刻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怔忪的闻牧远一下了然。

“这是，什么花？”闻牧远动作一滞，有点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