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下身子，同乔尘慢慢睁开的眼睛对视。

“特殊体质的血清同疫苗不同，原本是已经制备好的抗体，可以用于直接治疗感染。”奈登说，“但是血清在分离出体的那一刻，就会立即发生变化，所以直接用血清治疗异化感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钟霁道：“经过审讯，疫苗目前有三种，制配剂中混入的血清来自三个不同的特殊体质。”

谢鸣泽轻轻应了声“唔”，然后没再说什么。

王金宝很惊讶。

“在你手中死去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过程。”阿诺德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你的行为没有什么错，他们也同样无辜。”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规则，却仍然有人忙着制定规则。”

“我早该想到，单坤确实是想让你彻底消失。”阿诺德·刘缓缓道，“但不是消失得那么干脆。”

谢鸣泽抬起头：“所谓的疫苗，也只能预防，不能逆转完全异化的流程对吗？”

这时候，会议室当中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坐在角落的谢鸣泽身上。

邱华问道：“那个关键元素是？”

“想要让疫苗的作用发挥到百分之百，就至少需要注射满三种不同的疫苗。”

乔尘抬眼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钟霁回答：“疫苗不能充当解化剂。”

奈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关键元素……是特殊体质者的血清。”

这时候乔尘的双眼带着疲倦，却散发着慵懒的美感，纵然是阿诺德，也不禁怔住了一瞬间。

平日里他总是笑嘻嘻的，这时候面无表情，侧脸显得尤其凌厉。

“但是这一元素，是制备对抗异化最不可缺少的。”奈登长呼出一口气，“这么多年，终于发现了。”

乔尘靠坐在研究所的观察隔间里，静静地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自乔尘感染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目前无论是抑制剂还是稳定剂，都只能缓下异化的速度，但无法逆转这个过程。

奈登道：“谢，不必太担心，乔向来能够克服各种困难。”

——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右侧的邱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善良的。”

“没什么，只是来问候一下你，顺便看一眼我们手中的异化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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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身影，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乔尘。

奈登道：“因为疫苗所需要的关键元素非常有限，导致一支疫苗的价格攀升到了一百六十万元。”

“一百六十……万？”

“慢腾腾地折磨你，就是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