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侍一看那红彤彤的蛇眼便纷纷后退警戒，唯恐它蛇信子吐露出毒水。

闻言，皇后愉悦地提了提唇角，命人将蛇关起，快步进了内殿。

“……”沙棠回，“国师请娘娘进去，所以属下不敢造次。”

这次伤口看得狰狞，怕皇后一气之下真派人灭了半妖。毕竟半妖还未长成剧情中睥睨天下、超脱三界六道的模样，只是个普通半妖，总有道长仙人能收了它。

“若万物依存天道而生，那么煞气也应天道而来，与阴气阳气没有区别。”国师，“半妖带煞，是天道促成的结果。它今日因‘煞气’杀半妖，往后自然也会因‘阳气’灭人族。”

系统：‘诶！这小狐狸好感度还挺好刷的耶！’

[目标信任值 5]

抿抿唇，她看向清瘦些许的国师，默然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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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orz’真相怎会如此残忍！

“诞生时，它什么也不懂。无人教它，它是半妖，有人教它，它便是人。”

“它可以赎罪，却不能再领罚了。”国师顿了顿，“它比我活的寿命长，我这点血若能将它养成一个人，死不足惜。”

[目标好感度 10]

楚纤：‘她可能是喜欢我为她死不足惜。’

细白手指轻轻挠着狐狸，确实是将它挠舒服了，喉咙里发出享受般的‘咕噜咕噜’声。

红狐不喜囚笼，故而一般睡在国师床上。它也不喜旁人碰它，唯有国师的手能触摸它的身体。

沙棠犹豫着说：“娘娘很担心您，下次来怕是……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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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棠出门前又瞄了窝在国师怀中装乖巧的狐狸一眼，手握住刀柄。

说来好笑——谁都想不到武能提剑杀敌文能素手丹青的国师大人也有挽起袖子给红狐洗澡的一天。她身上伤甚至没好全。

国师摇头：“它来时一身伤，烫伤、刀伤，以及不计其数的其他伤口，皆来自于人。按理说冤有头债有主，可它先前并未欠谁的债，所以这话放它身上是不公平的。”

沙棠温声说：“可它一来就咬人手指，实在不是善类，如今也必须以您的血为生，这……”

不等她转身，红狐却是先冲着她龇了龇牙，金色兽瞳阴冷极了。

皇后的第二次造访的确拦不住，也幸好没人拦，免得平添伤亡。

沙棠面上无奈，或许是真被国师这些话说服了，也或许是不想她再为此烦心，领着女侍们起身。

她带了只花色斑斓的蛇。

国师微微笑：“那就不拦。”

过几天伤口好些了再来看，那时尚有斡旋余地。

皇后冷冷地扫她们一圈，更是不满：“你们就这样保护国师？”